又被轻轻戳了戳“一起看一下”
喻佳没有反应,只是抬头看讲台,像是没有被戳到一般。
再戳,还是没反应。
继续戳,依旧没反应。
盛延对着同桌的侧脸,少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黑板,睫毛又浓又长,眼尾微微上扬,鼻梁挺翘,脸略短,下巴小而尖,一副标准的小狐狸长相。
喻佳感受到旁边的人终于没有再戳她了。
老师讲的她听也没听明白,喻佳随意在卷子上画了两个步骤,放下笔。
然而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椅凳摩擦过地面的声响。
下一秒,男同学已经横跨两张桌子中间的二十厘米大江,拖着椅子,坐到喻佳旁边。
盛延还同时带来了自己的草稿纸和笔,放到喻佳的桌子上。
“你听课听得好认真。”他一边凑过去看喻佳的卷子,一边用气声说,“我戳你好几下你都没反应。”
“讲哪儿了”他握着笔问。
喻佳“”
少年的靠近带来热气,一张桌子两个人很挤,课桌下,隔着校服裤子,他的膝盖抵着她的膝盖。
喻佳恍惚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掀翻这张桌子,然后把眼前的这张卷子呼到这人脸上。
神经病吗
是真的情商低还是在故意跟她懂装不懂吗
谁踏马要跟你一起合看卷子
偏生这个时候,这名同学还用笔指着她刚刚随便写的两个解题步骤,问“诶老师是这么讲的我怎么感觉跟我听得不太一样。”
喻佳闭了闭眼,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感。
面对一个人,从头到脚,深深的无力感。
上天可能给了他一张还不错的脸,然后为他关上某扇名叫“察言观色”的窗。
前两排有人听到声音,正用试卷挡住脸,扭头偷窥他们后排新同学的动静。
看见两个新同学明明课桌分得很开,却又凑在一张桌子上看一套卷子,
喻佳对着那些悄悄投过来的目光,绝望。
她输了。
喻佳没有说话,只是把桌子向右,拉回二十厘米的距离。
两张桌子重新合并在一起。
喻佳把自己的数学卷子拍在两张桌子中间。
盛延见状,重新带着椅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膝盖终于不用被男生的膝盖抵着,喻佳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拍了拍膝盖刚才被抵过的地方,继续看试卷。
她撂下笔,靠在椅背上,不再动笔写笔记。
盛延“同桌,要不我帮你写”
喻佳知道眼神对这人是领会不了的,吐字“不用。”
所有科目开学的第一课几乎都是评讲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卷子。
两人合看完数学看英语,合看完英语看化学,一整天下来,喻佳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换得了同桌,还被迫跟同桌凑在一起,合看了一天的考试卷子。
仲福林教化学,只有他考虑到盛延转学过来没有他们的期末考试卷,本来在办公室多找了一份,打算上课的时候发给他,结果一站到讲台,就看到下面一堆小萝卜头里,喻佳和盛延正合看同一张卷子。
那场面,仲福林感动得立马把他多拿过来的那张试卷夹进教案藏起来。
看看看看他就说喻佳心底其实是个热情温暖的孩子,这不,几节课之前还闹着要换同桌,现在就能合看一张试卷,这感天动地的同桌情,火速升温的同门谊,坚决不能换
放学后,喻佳迫不及待把自己碰到个神经病同桌,还被迫跟他合看了一整天卷子的事情告诉喻扬。
“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喻扬在微信里笑的十分嚣张。
喻佳被这笑声冒犯到了“你笑个锤子你笑”
喻扬已经笑出了鹅叫“鹅鹅鹅鹅鹅鹅鹅,虽然我也想忍住不笑,但是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了鹅鹅鹅鹅鹅鹅”
他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能让他从小横行霸道惯了的妹妹吃瘪。
小伙子一看就很有前途。
喻佳听着喻扬的阿胶,冷笑一声,又作轻松装“你那面墙的鞋子不错,要不我都捐福利院吧。”
喻扬立马止住笑声。
喻佳“快点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憋死了。”
喻扬“什么办法”
喻佳“我想打爆他的头,想疯了,快点给我创造出一个可以合理打爆他的头,并且不会被老喻骂的理由。”
喻扬“啊这”
“这不太好吧”
“你换了个班,别惹事了。”
“和平最重要,知道吗,同桌之间最重要的就是ead ove。”
喻佳就知道喻扬会是这个回答。
“要你何用。”她愤愤留下四个字,挂掉电话。
第二天,由于喻佳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怎么睡好,所以早上起得早,在上课前五分钟到达教室。
同桌书包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