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担待些,他不是有心的。”
却在此时,安小六脑子里响起系统四平八稳的声音
“一个偷听的石中坚。”
安小六倏然回头,看到堂屋紧闭的房门外有一道笔直直的人影。
顺着安小六的目光,石清闵柔也看到了这条人影,闵柔再也忍不住,起身冲向门口,猛地打开大门。
门外是流泪的狗哥。
他哭得那么难过那么伤心,却半分不是为自己。
他只是听到闵柔和石清的哭声,不自觉落下了眼泪,他们难过,他也难过。
闵柔嗫嚅着嘴唇,颤巍巍地伸出手覆在男孩的脸上,这孩子像玉儿,又像师哥。
半晌,温柔坚强的母亲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伸手抱住十三年未见的亲生骨肉
“坚儿,我的坚儿,我苦命的孩儿”
狗哥心里又难过又茫然,刚刚他听到了姊姊与石清闵柔的谈话。
想到了荒山中与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那个母亲。
原来姊姊早就怀疑那个妈妈不是自己的亲妈妈,可万一他们都弄错了呢。
“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会不会认错人了,也不是所有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的”
狗哥说到这里,清澈的眼睛不由得黯淡下来。
安小六卖粥的地方距秦淮河畔不远,狗哥时常跟着姊姊上街卖粥,总能见到一些父母把哭泣的女孩卖给画舫里穿金戴银的老婆婆。
姊姊说那个地方是青楼。
对于柔弱无依的女孩子来说,青楼就是人间炼狱。
当时男孩十分不解
“既然是炼狱,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卖到那个地方呢”
安小六说“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真心疼惜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亲生骨肉,也免不了要为利益让步。”
想到姊姊的话,狗哥内心剧烈挣扎。
也许荒山里与自己相处十余年的妈妈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待自己不好,也只是因为不爱他,与旁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闵柔看出男孩的迟疑,心里恨不得将梅芳姑碎尸万段。
她搂着身体僵硬的狗哥,柔声说
“坚儿,你姊姊是叫你狗哥对吗,那我也叫你狗哥好了,你长得真像你爹爹、眼睛、鼻子、脸盘都一模一样,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闵柔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狗哥望着难过的女人,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叠好的手帕递给闵柔“您不要哭了,您一哭我也想哭。”
可怎么能不哭呢,闵柔拿着分别十三年的幼子递来的手帕,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安小六将堂屋留给阔别十三载的石家人。
自己拿着枯枝在院子里戳蚂蚁。
“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把真相说出来呢。”
安小六听到系统细声细气地问。
自从她从“富婆六”变回“穷鬼六”,富贵儿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温柔的与她说话了。
安小六闷闷地说“我不能那么自私。”
虽然她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过得不好,但一定比不上玄素庄。
卖粥女弟弟和玄素庄的小少年肯定是后者生活的更好。
“那我们定个小目标,先赚它个十万两,等有钱了杀到玄素庄把弟弟抢回来”
十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国库
安小六痛苦地闭上眼,她咬咬牙“算了,弟弟我不要了,还是给他们吧。”
之后任凭富贵儿如何骂她“没出息的穷鬼”、“一点志气都没有,活该穷一辈子”,安小六也没有松口。
一个时辰后。
堂屋的门开了。
石清率先走出房间,闵柔搂着清俊的小少年,一家三口的眼睛虽是红的,神色却很满足,显然他们刚才聊得很好。
“姊姊,”狗哥兴冲冲跑向安小六,“爹爹妈妈要带着我泛舟游湖,姊姊下午还要做事吗,不做事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石清闵柔对望一眼,瘟姬在江湖恶名远扬,在狗哥口中却是“姊姊和地府关系好,把恶人都给送走了”。
虽然小孩子的话未必可信,但江湖传言又有几分真呢,许是有人做了亏心事惧怕安姑娘报复,故意败坏她的名声也未可知。
安小六捏了捏狗哥的小脸,柔声说“姊姊要熬药就不去了,你好好玩吧。”
“那我回来给姊姊带鸭子吃。”
“好。”
狗哥又跑向闵柔,闵柔忙不迭揽住狗哥,分别多年,他们母子终于团聚,闵柔一刻也不想与儿子分开。
石清走上前,抱拳行礼
“若非安姑娘鼎力相助,凭我夫妻二人想要察觉事情真相不知是何年何月,安姑娘如有用到愚夫妇之处,纵粉身碎骨,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