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看热闹,他是大夫早就看惯生死,所以对丑姑那边出事,他还在晒着家里的药草。
郎中看到他跑来,还挺诧异,“昀哥儿怎么跑这么急,是谁病了”
焦昀气喘吁吁的,并没直接提及银针的事,而是道“对啊郎中叔叔,是柏哥儿,他被丑姑的死吓到,整个人都傻了,浑身都僵硬了,我听人说要用针扎一扎刺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哦叔叔你快些,我怕柏哥儿会死”
他说着,低着头,在郎中看不到的地方假装抹着眼睛。
郎中眉头深锁,他只知晓丑姑出事,没想到柏哥儿这孩子也受到影响。
郎中很快去拿了药箱跟焦昀去了丑姑家。
陶仵作正打算先把尸体抬出来,因为丑姑双手僵硬掐着脖子,加上还有个小孩,暂时更详细的只能等抬回衙门。
不过现在不确定是别人毒杀还是自杀,还要重新盘点一番房子里的可疑点。
郎中过来说明情况,陶仵作一拍脑门,“对对对,先给孩子瞧瞧。”本来他是想一起带回衙门,让县衙旁的坐堂大夫给瞧瞧。
倒是忘了松郡村也有个郎中。
郎中过去,检查一番,柏哥儿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瞧着怪吓人。
他打开药箱,找出银针包,打开,摸准柏哥儿的穴位,打算扎一扎。
久了,他也怕这孩子出事。
郎中一手找着穴位,一手去拿银针,焦昀主动提议帮他拿,小心翼翼接过又拿回,等郎中扎完最后一根松口气时。
焦昀故意装作不知,依然又拿了一根。
郎中道“不必了,已经够了,稍等片刻,看看他会不会清醒。”
焦昀应了声,他是蹲在那里,把银针放回时,装作蹲的脚麻,一下子扑到尸体上。
郎中和陶仵作吓一跳,伸手去捞焦昀。
焦昀是捞到,就听焦昀眼圈一红,“不好了,银针”
因为这里虽然挨着门能看到亮光,可到底挡了人,旁的能看清,这么细小的银针刚才还真没注意。
焦昀让到一旁,才看清银针刚好侧着避开丑姑掐着脖子的手,从指缝精准扎进丑姑的脖子。
陶仵作看焦昀内疚地低着头,赶紧伸手拿出来,本来刚想还给郎中,可一想丑姑是中毒,这银针怕是要黑不能用,结果,等收回的一瞬间,点头瞥见根本没变色的银针,陶仵作动作乍然一僵。
他难以置信低头瞧着这是郎中用的并非银针,还是说
郎中皱眉看去,他是郎中,自然知晓一些药理,眯眼瞧着这并未黑的银针,再看看睁大眼死不瞑目的丑姑。
干脆重新又拿出一根,这次是扎在她的嘴里,顿时,银针变黑。
郎中和陶仵作对视一眼丑姑并非自杀,而是死后被人塞入口中洒了毒的点心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凶手还故意混淆视听把丑姑指甲也给弄黑了。
接下来就是陶仵作带着一个衙役去排查松郡村的人,另一个则是在房子里找线索。
郎中一直守着柏哥儿,结果等银针都拔下来,柏哥儿依然没反应。
这样子让郎中眉头紧锁,显然也是犯了难。
焦昀看到这心里一咯噔,“郎中叔叔,柏哥儿他还恢复吗你有没有办法”
郎中轻叹“他怕是受刺激太大,完全没反应。甚至感知不到疼痛,大概是不愿相信丑姑死了,干脆麻痹自己。”现在外界的一切,他都根本感知不到。
甚至不吃不喝,只会这样呆坐。
郎中低头瞧着柏哥儿紧攥着丑姑衣角的手,怕是这手也无法扯开,一旦强行分开,怕会更受刺激。
焦昀望着这样的柏哥儿心里不好受,干脆就蹲在那里一直陪着柏哥儿。
柏哥儿保持那样的动作持续到陶仵作带人回来也没变。
陶仵作没得到太有用的线索,虽说确定丑姑是被人毒害的,可凶手却不好查。
事发时是半夜,家家户户都歇下,加上丑姑家是松郡村最后一家,平时也不与外人来往,加上并没听到任何动静,大家又睡得死,邻居娄家没听到,他们更不可能。
在丑姑家查找的衙役只找到一些可疑的灰烬,“陶先生,你瞧瞧这些是什么别的除了有些凌乱外,只有靠着窗户下有这些灰烬。窗户纸撕破一个口子,不知是以前就在还是凶手给撕破的。”
这里就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如今是具尸体,小的傻了,根本没法从他们口中知晓,只能他们这些当差的来查。
陶仵作捻在指腹间搓了搓,是灰,他凑到鼻息间,一股很淡的香气弥漫开,可陶仵作猜不到是何物。
一旁的郎中皱眉,握着陶仵作的手凑近,精准说出“是迷香烧尽的灰烬。”
“什么迷香”陶仵作看向丑姑还呆呆傻傻的柏哥儿。
心里这时隐隐有个猜测,凶手怕是半夜前来,先是用迷香迷晕一大一小,结果,小的睡得沉,丑姑却在凶手来时并未真的被迷倒,凶手被发现干脆掐死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