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又是咣当几下砸杯子的声音,她们对视一眼,赶紧跑了,去找老鸨。
焦昀等听着没动静了,才看着他刚刚砸了杯子,轻吐出一口气,“看来是走了,我说聂小柏,你这演技可以,刚刚那一下差点吓到我了,不过幸亏你,否则我差点都忘了正经事。”
聂柏昶嗯了声,表情淡淡的,转移话题“下一步怎么做”
这里是厢房,焦昀也不便多说,附耳说了两步,刚说完,老鸨就来了。
老鸨推开门就开始赔笑“哎呦,可是几位姑娘没服侍好两位爷怎么好好的就出去了”
焦昀这时候也黑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不是姑娘们的错,是一点私事。这些我们来赔,今晚上没兴致了,改天再来吧。”
他说着,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直接抬步就走人了,回头还瞪了聂柏昶一眼“还不走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等聂柏昶抬步跟上,脸色更黑,磨着牙演戏,狠狠踹了一下柱子,大步离开。
老鸨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开青楼见多了奇形怪状的人,这模样有时候长得好的,反而更是脾气古怪。
焦昀一到外头,知道接下来才是今晚上飙戏的重中之重,他黑沉着脸气哼哼往外走,等走出青楼也没看身后的人,两个模样俊俏的公子这么怒气冲冲往外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焦昀只当是没看到,聂柏昶跟着,就这么一路往客栈去。
只是经过一处巷子时,焦昀猛地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的人,突然黑着脸一把扯住聂柏昶的衣袖,把人直接拉入巷子里,不仅如此,还故意往最里面走。
这一幕让不少商贩看到,不过因为巷子深处有点黑,他们看不清楚,不过猜想应该是兄弟吵架。
焦昀算着别人听不到,影响不到聂柏昶后,才开始继续演戏。
他并不确定凶手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渣男”这个形象还是要演。
他等到了巷子深处,只有头顶上方有微弱的月光照下来,焦昀直接一把把人给推到墙上,微仰着头,明明低了半个头,气势却是不输“你什么意思啊”
聂柏昶垂着眼没说话。焦昀却没放过他,手臂抬起,掌心拢在他的脖颈往下一拉,逼近时,声音压得又低又暧昧“怎么醋了”
他说话的语调最后转了一下,轻飘飘的,得意又嘲讽,焦昀心里苦,他这是演得渣少爷,可别演得太像吓坏聂小柏。
可戏都演了,不能白演,“不说话当初是谁说的啊,说只要我答应跟你好,你不限制我的自由的嗯如今怎么着我喝个花酒都不行我碰那些姑娘了还是我亲她们了
不过是听个曲儿看个舞儿,你瞧瞧你刚刚,干嘛呢摔杯子给谁看吓唬我呢我告诉你,我是跟你一起长大,我是对你有感情,可以后咱们不可能我可是云家的独苗苗,别说我爹答应,你爹能答应吗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喜欢女子,是那些小姑娘不软不香吗我要整天对着你这臭男人不过谁让我们是打小的感情呢你欢喜我,我也承认了,也没让你离我远远的,你还想怎么样”
聂柏昶脑子里嗡嗡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焦昀贴着他后颈的肌肤上,仿佛能从对方掌心的温度一直蔓延开,他张张嘴,只能看到焦昀近在咫尺在说着什么,那些话完全没过耳。
焦昀看聂柏昶没回,心想不会真演得太渣吓到了吧他干脆直接拉着他往下一带,把小少爷的打一棍再给颗甜枣的渣属性演得淋漓尽致,上前摸了摸他的脸,指腹轻轻滑过“好了,我们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也挺欢喜你的,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是不欢喜你管着我而已。你乖一点,好不好”
聂柏昶依然没说话,焦昀速战速决,抬起手挡住,另一边刚好是墙角,侧过脸错位像是亲了他一下,这才把人直接松开。
而聂柏昶终于有了动静,他的身体僵硬,怔怔看着他,又迅速低下头,慢慢抬起手挡住眼。
焦昀暗叫对对对就这反应,既难过又舍不得,明明渣得不是人却又舍不得离开。
焦昀上前抱住他,继续闻声哄着“好了,我最欢喜的还是你,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那些都不重要,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以后别乱吃醋了嗯”
大概算着时辰差不多,聂柏昶垂着眼,哑着嗓子轻“嗯”了声。
焦昀差点被聂柏昶的演技折服,这声音一听就到位。
他牵着人往外走,边走边压低声音说些情话,只是等到了快出巷子时,又把聂柏昶的手松开了,整整衣襟,打开折扇走出巷子,端得又是风流俊朗的小公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聂柏昶这时抬眼,落在小公子身上,苦涩又带着复杂的感情。
聂柏昶在巷子里时,真的以为他打算亲下来,他当时脑子都木了,明明知道是假的,对方不会真的亲,可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期待更多还是苦涩更多。
他那时之所以答应演戏,一则是不舍得他与旁人演“情人”;二则,就是知道也许只有“演戏”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