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确定聂柏昶没伤到才松口气,这才空出心思去看抓到的凶手,被整个压趴在草地上,状似癫狂,拼命仰起头死死盯着焦昀的方向,努力想朝他这个方向扑。
即使如此,男子一张脸依然长得极好,除了面色苍白,若非此刻这疯子般的执拗模样,怕是不少姑娘趋之若鹜。
焦昀记起刚刚周大人的一句“怎么是你”,看向这时脸色凝重的周大人“大人认识他”
周大人揉着眉心,从看到凶手的脸他就头疼,甚至可谓是恼怒,他磨着牙,得亏这次的事因为牵扯到要假装断袖怕人知晓得太多事后会给焦仵作聂秀才造成不好的影响只有几人知道,他咬着牙“宁、公、子你不解释一下吗”
焦昀好奇顺着周大人视线看去,看来是真的认识,怕是还熟得很。跟着来的两个衙役也惊愕不已,大概被凶手竟然是大人从京城来的同僚亲侄儿给惊到,加上想到这宁公子如今可就住在县衙后的一处院子里,这简直给凶手太大的便利。
对方显然早就陷入癫狂,被刚刚那一幕刺激的压根神志不清,还是静心方丈看他依然想挣脱,干脆直接把他敲晕,叹息一声“阿弥陀佛。”
焦昀与聂柏昶对视一眼,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行人带着昏迷的凶手回到县衙,因为不必再演戏,焦昀和聂柏昶都恢复原本的性子,把人绑好关进单独的牢房后,周大人、陶大人、焦昀以及聂柏昶四人单独坐在周大人的书房里愁眉不展。
陶许棠坐在一侧,焦昀二人站在一旁,还是陶许棠看周大人一直面露难色主动开口“怎么这凶手身份很特别”
周大人叹息一声“这件事陶兄别插手了,你们等下就启程回昌阳县,这案子就当是我武淳县破的,与昌阳县无关。虽说这次功劳陶兄你们最大,但这后续的事,怕是不能善了,这个人情周某记下,日后定当还陶兄,只是这杀人案陶兄你们就别插手了。不过你们放心,凶手既然找到,我定会将他绳之于法。”
陶许棠表情也凝重下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像是那么贪生怕死之人这人到底是何身份你刚刚唤他宁公子,你又是这般模样,别告诉我他跟京城的宁家有关。”
等陶许棠看到周大人真的应了,脸色才微变“他是宫里那位宁贵妃的”
周大人揉着眉心,他知道若是不说清楚怕是陶兄不会走,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刚刚你们看到的年轻人姓宁,名唤宁悉,是今年八月要乡试的秀才公,也是京城宁家三房的独子。他大伯正是兵部尚书宁大人,他的亲姑姑正是宫里那位宁贵妃。
半年前,本官一个在京的同僚休书一封让这位宁公子过来,说是他身子骨不好,需要静心养病,加上在京的时候因为拒婚得罪了武侯府,怕被武侯府报复,所以干脆把户籍弄到他外家这边的州府,又因为外家那边人太多,来我这边躲个几月清净。
我与那同僚当年关系不错,知晓他如今在宁大人门下当幕僚,他都这么说,又是宁大人的亲侄儿,我也就同意了。人一来,瞧着的确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刚好衙门后头有一处空宅子就暂时让他住着,他平时深居简出认真看书籍,两月前事发时,我还专门嘱咐他不要出府。他当真没出过几次,我压根没想到他会”
周大人掐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他这是留了一个什么人在武淳县。
如果不是他收留,也许、也许
周大人狠扇了自己几巴掌,不解气,还想继续锤自己几下,被陶许棠给阻止“你又没有预知能力,也无法想象这般隽秀的人物会是个杀人魔。既然这件事凶手已经找到,你目前还是先想办法想想让他认罪,他如今这状态一旦被京中那些人知晓,怕是会把人给带回京。”
等带回京城,天高皇帝远,宁家能救他一次,那也能救第二次。
陶许棠安抚周大人一番后,一行三人先回了陶许棠暂时住的地方,焦昀在书房时就好奇不已,这会儿等门一关“老陶,这宁家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听那个疯子喊什么梁鸣还有什么拿家里的生意给他充门面什么的他大伯不是兵部尚书吗”可这听着更像是生意往来。
陶许棠是从京城来的,虽然这么多年没回过京,可京中的动向他却一清二楚。
闻言也叹息一声“如今兵部尚书的确是他大伯,可宁家的情况比较复杂,这宁尚书当年是从一个伙头兵用三十年的时间一路成为户部尚书的,他当年救过当今圣上,所以才能掌握重兵。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宁尚书当年跟着皇上回京后,宁家就搬到京城。但二房三房却选择从商。不过二十年的时间,宁家三房成功了,如今成为京城四大商行之一,其中有一家姓梁,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口中这个梁鸣家里,但是看情况,十之。”
焦昀“这个宁悉不会是吧梁鸣给杀了吧”都是京城的,还都是从商,两家关系估计不错,那宁悉之前说的话也说得通。
他甚至能大致脑补出一段爱恨情仇。
宁悉与这梁鸣自小竹马竹马长大,两位都是矜贵的小少爷,宁悉发现自己对梁鸣动了心,却苦于不敢开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