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昶猛地抬头看他。
田倚林也愣住,看看两人,“这、这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回去?焦公子你这不是刚找来?”
焦昀:“我来就是要账的,账既然拿回来了我管你们?再说,你怎么不问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可底线也要有,别让我觉得这些年跟你当兄弟当错了!”
田倚林丈二摸不着头脑:“这、这好端端的……”
宁家人也不动声色看去,就看到聂解元一张俊脸惨白如纸,而另外一位气哄哄的。
焦昀拽过小二包好的东西往怀里一抱,站起身,幽幽瞪了聂柏昶一眼,再看向田倚林,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感情的事,你不懂。”
说罢,直接走出客栈,大步离开。
感情的事?田倚林猜到聂柏昶做了什么,可怎么跟感情有关?
难道聂公子抢了焦公子的女人?
昨夜干脆坦白,气走了焦公子?
宁家人一听感情的事,也觉得是这个缘由,都是些荤素不急的,挤眉弄眼,差点没忍住荤笑出声,瞧这聂解元一本正经的,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
聂柏昶没想到对方说走就走,那昨晚上……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不想撕破脸,却也懒得跟他再待在一起,所以……昨晚只是想这般冷处理让他先离开?
还是,他怕自己动怒他当时的情况会强来?
聂柏昶一想到昨晚他离开对方厌恶他的心情,心口像是戳了个洞,往外漏风。
焦昀翻身上了马就往来时的路奔,昨晚他也没睡好,可他白日里睡得多,精神不错。
一直奔走大半个时辰,确定没人跟着。
他策马进了一处林子,等再出来时,却是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他倒是不急着赶路,怕聂柏昶宁家人一行人还没离开。
他直觉聂柏昶有危险,那些人,怕不单单只是想找错。
怕是……想杀了他。
若非如此,聂柏昶不可能用这种没后路的办法逼他离开。
焦昀错开行程,这才重新往回走,经过客栈不远,先绕到后方,看宁家人带来的马没了,才继续往前。
这么一路谨慎跟了一两日,终于停下。
聂柏昶两人引着宁家人到陲杨镇时是第四日正午。
明日或者后日援军就会到。
只要他们再撑过这两日即可。
聂柏昶和田倚林住在陲杨镇的驿站里,因为驿站不大,宁家那二十几人并未过来,而是躲在离驿站不远的密林里安营扎寨,寻找时机。
焦昀偷摸.摸过来,等确定这一行人没继续走,就往回走,寻个没人的地方把马栓得远远的,再把干粮等扔进空间。
他则是寻个位置不远不近躲着,一有不对劲,他就能躲进空间里。
他心里着急,怕他的猜测是成了真。
那些人真的目的不单纯,可要怎么能帮上聂柏昶,焦昀自己也无力。
可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聂柏昶一个人独自承担危险。
他想了,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就想办法引开这些人,毕竟他有空间,到时候能多拖延一段时间就拖延。
聂柏昶身边跟着的那人他不认识,聂柏昶没正面冲突,那怕是有后招。
驿站里,聂柏昶拿着官府领到的火牌作为凭证进了驿站。
之所以没去客栈,是怕这些人丧心病狂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所有人。
驿站人少,加上这里又是官道,时不时会有官兵经过,也离他们约定假死的地方很近,他在赌这些人会不会迟疑一二。
毕竟,与客栈寻常老百姓相比,驿站这些人都有公职在身。
密林里。
宁家这次派来的心腹首领叫宁雄,身手极好,平时带着这些死士,出生入死,手上的血多不胜数。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这跟了一路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真要这么一路跟进京?”手下人开口询问。
如今才二月初,冷得很,他们可不想夜里宿在这里。
宁雄的脸色也不好,除掉聂解元容易,可怎么处理的不让人知晓才难。
“再等等。”宁雄人粗矿却谨慎,都是这些年杀人的经验。
只是傍晚时分,却来了一封飞鸽传书。
手下人连忙把密信递过去,宁雄打开看了眼脸色微变,表情也愈发凝重。
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不知是不是出了事。
宁雄看完销毁密信,远远朝驿站的方向阴测测看了眼:“今晚动手!”
其余人不解,“可驿站那些人,万一……”
宁雄难得解释一句:“京城出了些事,要尽快回去办另外一件要事,主上让速战速决与宁羽带来的人会和,必要时候,让他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