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干脆抬起另外一只手臂给他擦拭, 压低声音,“都出来了也送不回去了, 你怕什么?”
聂柏昶依然没松开。
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只有紧紧抓着, 他才觉得这不是一场梦,否则, 一旦梦醒, 也许,这依然只是空梦一场。如果真的是这样,失而复得再失去,他怕自己会疯。
焦昀张张嘴,到底没说别的, 他有很多话想问,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成为五皇子的,可这些却在知道聂小柏还活着的那一刻已经不那么重要。
更何况,如今聂柏昶无法开口,也不是问的时候,他很想知道答案,可这些,他却想亲耳听聂柏昶告诉他,而不是别人。
好在他的府邸离五皇子府并不是很远,焦昀在到了府门口后以身体不适为由让马车直接赶进了主院,等停下后,他把木箱子重新关上,亲自和那个大夫把木箱子给抬了下来,之后挥退旁人。
他府上本来就没几个人,空荡荡的,为了治病方便,他让跟来的于大夫自己去找间厢房住。
他买来这院子时是刚全部打扫过的,每个厢房都干干净净的,如今是暑日,里面也一应俱全,这位于大夫就自力更生吧。
于大夫来之前显然被田仁奇交代过,并未多问,很快拿了药去前院煎药,用的自然是给焦昀开的方子。
府里人本来就少,也担心会把药煎毁也不敢动手,反倒是没人怀疑什么。
焦昀等带着一直拽着他衣袖不放的聂柏昶回到房间,让他躺在床榻上,聂柏昶却摇摇头,只是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目不转睛的。这样的聂柏昶让焦昀想起当年丑姑刚死的时候,聂小柏也是如此,不吃不喝,就只认准了他,一直跟着他,直到后来再清醒过来……
焦昀鼻子有些酸,却没让聂柏昶看出来,“你先躺着,我不走。这里是我家,也是你家,我要走还能走哪儿去?你看看你,我才多久没见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瘦得这么厉害,我那会儿好不容易把你养结实……”
当年也是这样,柏哥儿瘦得厉害,他偷偷把空间里的食物拿出来给他换,本来后来十来年再也没让聂小柏饿到过,可一个没注意,他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