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都不能瞑目。可结果呢,你没死,甚至爹没了的时候你也没露过面,是,你忠于你的主子,你有你的难处,你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我承认你是个好属下,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可我和爹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爹养了你,死了都一直惦记着你,可你甚至没回来拜祭过他一次;我是你的妹妹,可这些年你从未来见过我一次,甚至没透露过一二,如今你功成名就,你护了你主子的血脉活下来,你达成所愿,成就一身。
怎么,这时候你来管我管我儿子?你见过他吗?养过他一天吗?还有你,柏哥儿说得好听喊你一声表兄,可从他七岁养他到十七岁,这期间你们出现过吗?也是,柏哥儿出世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怕是靠着我这哥哥养着才活了下来,结果呢,你一没养过他,二为了他所谓的安危也没暴露过自己的存在。
等孩子我养大了,成材了,就要去京城赶考,你们出现了,告诉他身世,把那些所谓的血海深仇一股脑压.在他身上。
行,那的确是他的仇,他毕竟也是一份子,他报了仇,平了反。结果呢,你们一个个这时候喘过气了,开始逼他了,你们养过他吗?你们在他吃不上饭差点饿死的时候帮过一把吗?都说养恩大于生恩,他就算只是喊我一声婉姨,那我也是他娘。我这个当娘的都没说什么,娶个男的怎么了?
他高兴娶,就是娶一头猪只要他想,我都不拦着,你们算什么?一个所谓的表兄,还越过我这个当娘的来阻碍我孩子的婚事,也太不要脸了。再说了,就算不说这个,你一个臣子,让你所忠的皇帝听你的,咋的?你想反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一个不忠,一个不孝,你们这对主仆还真是一对!一对狼心狗肺的,要不是柏哥儿冒险进京,跟那些虎狼斗,你们能成功?
这时候给他不痛快了,瞧把你们得意的,这时候知道拿白家来压他,你别忘了,给白家平反的是他,不是你!他才是白家的恩人,白家的功臣!”
婉娘一鼓作气把白煊和焦秀生一起骂了,明明平时温婉的妇人,这时候却愣是被气得口若悬河,这大概就是为母则刚,看不得自己两个崽子被欺负。
柏哥儿没直接让人把白煊赶出去,是可怜他,是觉得当年白家太惨,他是唯一的骨血,结果他还得寸进尺上了。
白煊一张脸白得吓人,也黑的吓人,另一旁的焦秀生则是完全忘记了反应,被骂傻了。
好久,才嗫喏一声,“婉娘……兄长对不起你,对不起爹。”
婉娘白他一眼,“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启程收拾妥当了去昌阳县跪在爹面前让他原谅你?大婚之前就别赶回来了,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主动回去,你还有良心吗?”
焦秀生被骂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想了想,他这些年把小家往后放的太久,竟是……竟是……他恍然站起身,望着聂柏昶,“皇上……”又看了看白煊,最后咬咬牙,“皇上,下官想请几个月假,回去祭拜。”
聂柏昶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面上一直没什么情绪,“朕准了。”
焦秀生最后看了婉娘一眼,朝她愧疚点点头,就先一步出了御书房。
等门一关,白煊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你、你这妇人……”
“妇人什么?焦秀生从你几岁开始养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焦家为了你们白家也算是仁至义尽,怎么这就翻脸不认人?我这个焦家人转眼就成了‘这个妇人’,你还要不要良心?我兄长不养焦家人没有尽到兄长尽到为人子的责任就养你了,转眼你就这样对他的家人?你说啊,我什么?说起来我还是你长辈,你就这么指着长辈?这时候你怎么不提你仗着表兄的身份仗着这点字恩情威逼自己的表弟?自己都不敬长辈,你还好意思拿捏自己表兄的范儿?”婉娘一番话气场全开,把白煊怼的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来。
可望着面前这位几乎将他一手养大的焦先生的胞妹,他到底说不出半个狠字。
最后只能张着嘴,低下头,“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