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贺睡得迷迷糊糊, 但没有做梦。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清醒些, 但闭着眼,能感觉到他留的小夜灯的白光。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还以为再一觉醒来就天亮了。当他模模糊糊睡醒,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此时, 他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他下意识地想,可能是同事吧他虽然说要通宵, 也有可能熬不动,就跑回来了。
就在此时, 关贺突然觉得身上一沉,还没等反应过来, 脖子就被人扼住。
“咳咳咳”关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迅速翻过身,手狠狠地往身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挥过去,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 而双手却被紧紧抓住,令他动弹不得。
小夜灯被拉了过来,照着关贺的脸。
关贺眯着眼, 被光线刺激得双眼流泪, 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
要不是身上的体重不会骗人, 关贺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尤涵你”关贺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尤涵对着他冷笑,“你没有关门。”
这怎么可能但关贺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关门前最后见到的是尤涵, 也许是当时他在想尤涵的企图,注意力都在他给的药上,可能真没注意到有没有关门。
在关贺还在回忆的时候,尤涵伸手拿过摆在床头柜上的手表,问“你和楼岳霖是什么关系”
关贺心脏骤然一紧,“他他、是我上司啊。”
尤涵冷笑到“凭你现在的薪资实力,应该买不起这么名贵的手表。”
关贺问“这手表有多名贵”
尤涵两只手指捏着,“你不知道吗所以这就是楼岳霖买给你的吧”
关贺咽了下口水,想稳住尤涵,道“不你为什么老是想把我和楼总扯上关系还有,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说话你压到我肋骨有点疼”
尤涵就像是骑马一样骑在关贺的身上,他还笑了一下,说“不能。”
关贺被压得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干嘛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玩游戏玩疯了吧你们”
然而尤涵不为所动,他一手压着关贺两只手腕,一手举着手表,目光在手表上流连了一番,随着手腕一动,手表被他丢到了床下。
关贺神情严肃下来,“尤涵你冷静一点。”
尤涵说“我很冷静,所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关贺我知道你一直在盯我。”
关贺沉默着抿住嘴,这时候他如果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激怒尤涵,但又好像不管他说什么,都会造成同样的结果。
“不要不说话。”尤涵冷笑,“我本来以为你是楼岳霖派过来负责盯梢我的人,刚才我也不那么确定,但你对楼岳霖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关贺反问,“你现在这样来问我”
尤涵突然笑得很狂妄,“是啊我问你算了反正我都已经被拒绝了,再狠一点又怎么样我做了那么多也没成功,不如拉一个垫背的我心里还能好过一点”
关贺看着尤涵的神情变得发狠,眼神也变得阴毒起来,像是要对自己做出什么凶狠的事情。
“你先别激动”关贺连忙说,“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可以伤害我。我倒是不怕你但你、你现在为你自己想想你不想砸了这份工作吧好不容易得到这个身份地位,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尤涵看着他时眼睛转了转,冷笑起来,“现在要与不要,有什么区别”
关贺皱了皱眉头,“当然有区别,你现在松开我,我身上也没什么伤,也不会说出去,你只要现在收手,明年你可以继续待在楼氏,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现在把什么事都停在这一年里,不会带到明年你仔细想想”
就算尤涵做了这些事情,关贺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劝劝他。没人应该被放弃,只有放弃自己的人才该被淘汰。现在一切就看尤涵怎么选,如果他肯回头
尤涵突然加重力道,“你到底和楼岳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说得话跟他一样”
关贺一愣,他跟楼岳霖说什么了怎么会一样呢他来到度假村,就没跟楼岳霖说上一句话他心里还委屈呢
关贺被压得咳嗽起来,“没关系咳咳咳,他是我上司”
此时尤涵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人与楼岳霖的关系不一般,不止这一点,关贺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不然他为什么毫无征兆下开始盯自己为什么他会有与楼岳霖一样的手表为什么楼岳霖会拒绝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尤涵已经彻底乱了,心里慌张得喘不过气,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只要拿出证据他就能百分百得到楼岳霖的支持,更别说以前他通过这种方法还成功过。
而现在呢一切就仿佛被人从中打断,对方似乎完全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走,一切都无法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想撒气都撒不了。
尤涵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他最后的筹码,如果听他的而选择放手,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