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出口就被江舒涵否决了,“那些野物体内带病毒。我曾经梦到好多人就是吃野物吃死的。咱们不能冒这个险。咱们得自己解决口粮。”
“怎么解决口粮一天只给两个馒头,就算咱们想省,也省不下来吧。”
这也是屠户很想离开这儿的主要原因。像他这样的壮汉,一顿吃三个馒头也就勉强填饱肚子。一天两个,要不了多久,他就得饿得头晕眼花。
江舒涵想了想,“咱们来的时候,那些街道的铺面还是开着的。咱们当务之急是先出去。只要咱们有一人能出去,然后想方设法藏点粮食在山上。不就行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方法不错,但是该怎么出去呢
“咱们先凑凑银子。然后再决定人选。”
八户人家,除了江舒涵只有几十文,其他人都给了小几两,族长给的最多,足有十两。所有人加起来,一共凑了二十三两银子。
万幸的是进城时那些衙役没有搜身,要不然他们连这些银子都保不住。
江舒涵不是不想出银子,而是她手头有多少钱,家里人都有数。她现在拿出来,用什么理由
“银子有了,咱们商量看看由谁出去。”
大家齐齐看向江舒涵,就连族长也数意她。
江舒涵缩了缩脖子,她看起来很像命短鬼吗居然让她去送人头。
屠户头一个推荐江舒涵,“嫂子,你比我们都机灵。在城门口,要不是你率先反应过来,我们都要被抓走了。”
其他人点头附和。是啊,以前大家对江舒涵的印象就是抠。一件衣服,三个孩子轮着穿。大的穿完,小的穿,小的穿完做鞋面。一点都不浪费。
花媒婆也很赞同,“我以前也以为我自己会说话。但是我没想到遇到真章时我这么怂。面对那些人,我肚腿子直打颤。”
其他人也称赞江舒涵临危不惧,胆子贼大。
高帽一顶接一顶往她头上戴。
江舒涵听着都无语,翻来复去,就是这些老掉牙的夸赞。她都听腻了。
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答应了。
一是她家出的银子最少。二是她根本不想留在这儿沤肥,臭得慌。
接下来大家聚在一块商量该怎么出去才最稳当。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很快大伙就出了好几个主意。
排除掉不靠谱的,剔除掉危险的,大家决定用最安全的办法。
一轮红日自东方缓缓升起,庭院里一片霞光。
丁字街最大的院子里,大伙沤了一个多时辰的肥,额头上全是细汗。
直到一个大娘缓缓推着运粮车走到门口。车轱辘声几乎刚停下,大伙全扔掉手里的粪舀,齐齐围过去。
说是运粮车其实就是板车上摆着两个竹篓,里面装的都是粗粮蒸的窝窝头。
窝窝头数量有限,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没了。所以大家干活的时候,都是竖着耳朵的。
几百个人一齐围上去,有人还没摸到窝窝头,就被其他人给拽出来了。被拽的人不甘心,又去拽前头的人。
每到这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干架。
江舒涵没去抢,而是凑到大娘面前。
大娘蹙眉,“干啥”
江舒涵握住她的手,“大妹子,我孙女生病了,请你行行好,跟那些官爷说一声,让我出去给我孙女抓药吧。”
花儿已经不发烧了,但是这些天吃得太差,孩子没什么精神,身子骨虚得很。
大娘眼睛一亮,“抓药你有银子吗”
江舒涵苦着脸摇头,“我没银子,但我女儿会刺绣,绣得可好了;我大儿媳手脚麻利,洗衣服收拾家务利索的很;还有我会做饭,咱们那儿十里八乡摆喜宴全找我”
其实田大夫比她更合适去药铺帮忙。但是请人帮忙,不是你会什么才给人拿什么。而是别人想要什么,你给什么。先打动这个大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她话还没说完,这大娘劈手打断,“你会做饭好吃吗”
“好吃,好吃着呢。”江舒涵忙不迭点头。
原身没吃过多少好东西,自然也不会做。但她会啊。
她工作后,为了省钱买房,就自己做饭。厨艺也练出来了。虽比不上正经厨师,但是比普通人还是强上不少。
大娘兴致更高了,“那你都会什么”
江舒涵掰着指头数了一通家常菜,“宫保鸡丁,小鸡炖蘑菇,红烧肉,肉沫茄子,蚂蚁上树地三鲜”
她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大娘听得目瞪口呆。
瞅她衣服上这么多补丁,不像是吃过好菜的。可她居然能报出这么多菜名,看样子不简单。
大娘想了想,“那我下午给你带菜,你帮着做一个。我尝尝味道。要是真行,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将军。”
将军江舒涵一愣。
大娘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飞快改口,“错了,不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