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拔高声音,“夫人”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夫人真的有意跟侯爷和离凭什么呀夫人这些年为甄家兢兢业业,打理家业,还为甄家生下嫡长子,凭什么她要为个不知身份的女人退位让贤呢夫人糊涂了呀。
她这样做,置江家于何地置老太爷和老夫人于何地
江舒涵抬了抬手,“嬷嬷,你有没有想过,侯爷为何待我如此决绝他就算对我不满意,可我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他依然要和离。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陈嬷嬷被她问住了。是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侯爷一心想将甄家重新挤进一流世家。可是他也没必要非得跟夫人和离吧除非他续娶的夫人权势滔天,能让他得到更多。
陈嬷嬷下意识看向夫人,难不成夫人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江舒涵淡淡一笑,坐到化妆台前,看着这些首饰,眼底一片默然。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回禀,“夫人,青山,青松回来了。”
江舒涵不好见两个小厮,陈嬷嬷行了礼,出去问话。
没过多久,陈嬷嬷就失魂落魄回来了,杵在门口,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江舒涵收拢好自己的头面,又盘点了下自己的手镯,“进来吧。别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陈嬷嬷掀帘进来,但依旧是之前那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江舒涵斜睨了她一眼,陈嬷嬷战战兢兢回道,“夫人,青山青松说,那人是”
江舒涵挑了挑眉,“是谁”
这古代的皇权可真大啊,瞧瞧陈嬷嬷这样的反应,当真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是新阳公主。”
江舒涵故作惊讶,蹙眉道,“她不是早就嫁人了吗”
“听说月前她夫君得了一场急症没了。”陈嬷嬷想来打探得很清楚。可惜原身对这些八卦不敢兴趣。想到这里,江舒涵暗想,今后她可一定要让嬷嬷发挥她最大的用途。在这古代可着劲儿吃瓜,才不枉费她来这一场。
江舒涵胡乱点了下头,“哦,那就好好盘点嫁妆吧。”
陈嬷嬷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想来她也知道此时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皇权至上,只要皇上一句话,休妻不是没可能。
昔年东晋著名的书法家王献之不就是奉旨休妻吗
江舒涵带着嬷嬷丫鬟盘点嫁妆,荥阳侯很快知晓了。
妻子这么识相,荥阳侯很满意。皇上为了面子,私底下让他休妻,他若是不将此事办妥,必定会失了圣心。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大好前程。
想他荥阳侯府在祖父那一辈可是国公府。因爵位是降等袭爵。到他父亲这辈从荥阳公降为荥阳侯。他父亲兢兢业业一辈子,也只是得了一点圣恩,没有再降。只是他们甄家也从一流世家轮落到二流。如果他再不努力,他的儿子继承爵位就是荥阳伯了。
他担任户部侍郎之位已经五载,皇上一直未有将他提拔之意。他只能另谋他法。
现在朝中有两位王爷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威王是皇上第三子,性情阴柔,猜忌心极重,为淑妃所生,淑妃受宠多年,地位稳固。私底下拉拢不少朝臣。
而献王乃是当今第五子,端重沉静,生母早亡。皇后无子,他自小便抱养在皇后名下。朝堂立来就有立嫡之风,从身份上,他就比别的皇子要高贵。再加上当今皇后娘家势大,比淑妃不分伯仲。
两厢选择,当然是选择仁善的献王当主子。
新阳公主看上荥阳侯。要知道新阳公主乃皇上最宠的女儿。娶了她,就等于在皇上身边安插一个人手。荥阳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有此决定,除了诱惑太大,还因为江家势小,不敢轻易得罪他。
荥阳侯想到自己就要得偿所愿,心情变得格外好。
第二日,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缕淡淡的云,像被人撕过的棉花糖,又像仕女配带的薄纱。
荥阳侯吃完早饭,便带着随从赴新阳公主的约一起到郊外骑马。
去的时候,他是活蹦乱跳去的,回来却是被随从抬着回来的。
整个侯府乱成一锅。
江舒涵原本带着下人收拾东西,荥阳侯房里的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夫人,侯爷坠马了,您快去看看啊。”
江舒涵心道,果然还是来了。
她当即吩咐两个小厮去请太医,而后她带着嬷嬷匆匆赶到荥阳侯的院子。
让江舒涵诧异的是,她陪嫁药铺的坐堂大夫居然也在。也不知是谁叫他过来的。
江舒涵也没有拦着对方诊脉,而是不动声色坐在旁边。
诊完脉后,方大夫过来回话,“夫人,侯爷这是受惊,再加上额头撞到石块。需要内服加外敷,只要按时吃药,换药,没什么大碍。”
江舒涵点了下头,“那你先开药吧,随后让药铺送过来。”
方大夫到旁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