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不急。
此事很快就传开了,这天下午,精画馆的师兄师弟们得知消息,一块前来看望瑞生。
就连一向高冷的崔郸也来了。
大家听说有人要杀瑞生,却不知缘由,不免好奇起来,“瑞生,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杀你”
瑞生是真不知道,摇头,“不知道。我也纳闷呢。我从小到大也没得罪谁,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要杀我呢”
崔郸突然问道,“会不会认错人了呀你的名字不算特别。”
瑞生苦笑,“我之前也以为他们认错人了,但对方连我的字都知道。看来不是假的。”
他才十九,还未及冠,打算行冠礼时,再将字告诉其他人。
众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
瑞生会得罪谁呢他这人比较呆萌,就算画画得比较好,为人也不张扬,师兄师弟问他问题,他一点也不藏私,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会想要杀他呢。
有人八卦心起,又问瑞生与人有没有经济上面的纠葛。
钱财是犯罪的起源,这里有不少人家境都不错,自小也是看惯宅斗,自然知晓争财产有多血腥。
“那你家里人有没有可能”
瑞生两手一摊,“你看我这家境值得别人大动干戈吗”
他卖的画不多,他娘与大柱叔开铺子挣了些钱,但是并没有张扬,外人如何得知他们家有钱呢。这还真是奇了。
大家猜来猜去,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瑞生画技精湛,让人忌惮了。
于是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到崔郸身上。
崔郸先还没注意,等好几人目光落到他身上,他面露不悦,“你们看我作什么我画技虽比不上张师弟,但我崔家世代学画,作奸犯科之事,我崔某还不屑为之。”
众人一听正是这个理儿,飞快移开目光。
外面,陈金虎站在门外伺候,听到他们吵起来了,忙叫了江舒涵过来打圆场。
江舒涵端着刚做好的茶点进来,请他们落座,“各位担忧我家瑞生,我这边心领了。案子已经交由官府审查。咱们只要等候消息即可。切勿猜来猜去伤了师兄弟的情谊。”
刚刚那几人上前冲崔郸拱手,“是我们说错话了。”
崔郸也不好在别人家里吵,挥了挥手,“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江舒涵笑了,又示意大家喝茶,末了趁大家不注意时,突然提起玉佩一事。
她小心翼翼观察众人脸色,见大家都面露探究之色,她心里有些失望。
崔郸倒是面露喜色,“有玉佩那就好办。官府只要顺着那玉佩查,很快就能查到结果的。”
好的玉价格昂贵,一般都会找经验丰富的师傅来雕,查到主人就能查到点眉目。
江舒涵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两日,官府那边查到一些线索了。那蒙面人并不知幕后凶手是谁。对方当时约他是在半夜,又蒙着面,付了他五十两金子,将那块玉佩交给了他,说是将这玉佩亮给张瑞生看,也好叫他知道自己死得不冤。
不过官府查到这玉佩的前主人是一个纨绔子弟。上面刻了张字,此人在几个月前将玉送给了倚红楼一个风尘女子。
经这提醒,江舒涵突然想起一人。
陈观就与风尘女子有过接触。古代定情信物首推玉佩,有没有可能这玉佩就是对方所赠
衙役得知这一线索,很快找到风尘女子查问。对方点头,她确实将玉佩送给了陈观。
陈观在家中被捉拿归案,却拒不认账。
陈观也有人证,他从外游历归来,除了精画馆就一直待在青楼与那些妓子们厮混,根本没有找过蒙面人。
而蒙面人也证实给他钱,吩咐他杀人的并不是陈观,那人操着外地口音。
衙役们防止错漏,将陈家的仆从也一块抓过来,也不是他们。
这案子到了这步,算是僵持住了。
张瑞生见衙役怀疑陈观,直说他们搞错了,“陈师兄怎么会杀我呢我的仕女图画得还不如他好。他没道理杀我啊。”
而且陈观不像崔郸好胜心强,他为人散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他就算嫉妒瑞生,也不至到了杀人那一步。
江舒涵也觉得不会是陈观,“那他的玉是如何丢的呢”
衙役叹气,“他说玉早在出去游历的时候就被人偷了。”
这还真是奇了。
江舒涵原以为此案必定会成为无头公案。谁知又过了几天,官府那边又有了条新线索。
“此前我们去钱庄查过。前些日子,有人到钱庄换过大额银票。那金锭正是从蒙面人身上搜到的那几个。而且对方确实是外地口音。”
这古代的金子底下都有铸金时间,铸金匠人名讳。而这些钱庄每一笔支出都会登记在册。得亏他们记得这么详细,要不然还真查不出来。
江舒涵迫不及待追问,“那外地人是谁你们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