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想骂街
她在家睡的好好的,怎么一睁眼人就站在了尘土飞扬的大道上。
这让一个有起床气的女人,连发火的机会都失去了,直接一脸懵。
这条路曲延漫长,两侧荒山野岭,绿荫成林,她穿着一身丝绸吊带睡裙孤零零的站着,凌晨的寒气冷嗖嗖的打在衣着单薄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本该清新的空气中隐隐还含了丝腥臭气。
乔桥揉了一把脸,声音放大的喊着,“有人吗”空荡荡的路上只有她的回音在徜徉,即便吼的豪迈,她那盈盈弱弱娇羞软糯的小嗓音仍是喊出了一股子性感嗔羞的味道。
过了好半响,四周恢复一片寂静,她闭了闭眼,终于在心底说服自己向前迈了一步
“有人”
陡然间,前方传来一道比她还要孱弱的声音,那只白嫩嫩却染上灰尘的小巧脚丫子顿时停在半空,有种掉头要跑的冲动。
“救命”
救命
乔桥弯细的眉角一挑,难不成遇到一个比她还要手无寸铁之力的人
那敢情好
出声的位置是在前面偏左侧的草丛里,乔桥找了一根枯木枝丫当防身探路的东西,借着隐隐月色和微弱的晨光走了过去,将枯木拍打在出声的地方。
噗噗噗
“别打了”那人声音更弱了,语气增添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用枯木挑开草丛,看到里面一个血糊糊的身影,乔桥放心了。
她是松了口气,对方仰着脑袋却差点被这个披肩散发全身黑漆马虎的怪物惊的一口凉气噎死。
颤巍巍的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乔桥又想骂人了
她年芳二十九却长得娇小可人,童颜巨r,结了婚也招过不少烂桃花,怎么今天撞了件怪事,还被个快死的人质疑身份,她堵着一口气,直接把枯木指向那人的脖子,横道“说,这里是人间吗地名、朝代、人文风俗统统告诉我”
娇滴滴的声音还带着好听的尾颤,在如此氛围下,却让那人生生打了个冷颤,浑身蹦的紧紧的,连重创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夜叉大娘,别吃我,我说我说”躺在湿凉泥土地上的非莫容残喘着,心中几近悲伤,被人追杀至此已经够落魄的了,怎么还遇上个女妖怪,希望对方看在他乖顺配合的份上别糟蹋了他。
“此处是赤凤国的地界,霞阳历年,女皇登基八载,这里靠近洛北城,前方便是主干道,马上城门大开,行人车马必将涌入。”
夜叉大娘这个词正觉得新鲜的乔桥,在听到女皇二字时,微微愣了一下。
“赤凤国几任女皇了”
“四任。”
乔桥眉头蹙紧,恍惚想到一个俗词穿越女尊。
咬咬唇,心里跳着脚的骂坑爹。
她家李哥疼她宠她娇养着她,一没夫妻不和、二没出轨劈腿,为毛让她穿了
非莫容睁着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站的笔挺的妖怪,哪怕对这个丑陋的女妖十分嫌恶,也不愿放过她丝毫表情,生死关头,谁还在乎容貌如何。可惜,除了一层黑乎乎如同泥垢的盔壳,非莫容看不透乔桥的任何情绪。
乔桥很快回了神,垂眸打量着他,试探道“你还能走吗”想了想她追加了一句,“既然马上开城门你也无需我救你了吧”
非莫容眼皮一跳,他的本意是希望女妖怪听到马上开城门会知难而退,放弃伤害他,没成想对方居然还抱有一丝善意。
“你救吧救吧”
谁知道追杀的人马会不会立刻搜索到这里,现在他失血过多又中了药动弹不了,没人搭把手肯定会重伤死在这荒郊野地。
乔桥抿抿唇,其实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善事,万一被牵连,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妹子可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看对方的伤势,大多像是利刃所致,乔桥蹲下身,商量着,“你有药吗我先给你上点药。”她说着,眼神从对方被横截一刀皮肉翻滚的腹部移到了胸口,指尖忍不住戳了戳高耸的部位,咦了一声。
“你不是男的吗”这小哥声音清朗,夹杂着重伤后的虚弱,身材精壮有力,大约1米75左右的身高,为毛会长了胸难道是时代不同国情不同连体质都有差别
非莫容羞愧的咬咬牙,一动不动任由那只小手戳着胸口,眼都红了,气虚的大吼,“你没见过男扮女装吗”
乔桥扶额,还真没亲眼见过
“药在腰侧”他气恼的别过头,察觉到乔桥复杂的目光,不甘的再吼,“别用看变态的眼光看我”
乔桥轻轻哼了哼,不准备跟一个变态病人计较随手从他腰侧摸出一个类似腰带的装备,里面有两个小瓷瓶和几两碎银子。
瓷瓶里一个是药丸一个是药沫,药丸直接塞进非莫容嘴里,药沫则洒在他腹部的伤口处。
他的腿上有一些轻伤,乔桥觉得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痛都忍不了,索性没有处理,捏着碎银子思考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