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门猝然被推开了。
他的心情从“糟糕,忘了反锁”的懊恼,再到“果然今晚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认命感。
梁宿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谢宙维一脸煞气地来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宿,我们打一架吧。”
梁宿
谢宙维挑了挑眉,冷冷地说“怎么,不愿意”
他面无表情,“上次你说累了不想打,我放过你了,这次可以了吧,我看你今晚挺精神的。”
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梁宿你哪里看出我很精神的
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若不是这栋别墅离健身房太远,出入太麻烦,梁宿早就去打拳发泄了,现在谢宙维自己送上门来,他哪有拒绝的道理微笑jg
谢宙维一脸煞气地坐到驾驶座上,看着副座上梁宿穿着条短t,刚洗过澡的脸上白白净净的跟个高中生似的,谢宙维不禁别过脸,冷冷道“系好安全带。”
“”梁宿把安全带系上,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这辆他今天早上才坐过的兰博基尼又一次启动,十分钟后,停在一座设计豪华的独立建筑前。
谢宙维走在前,梁宿跟在后面,经理看见他,眼前一亮,“呦,谢少,欢迎欢迎”
谢宙维看着他,“打拳击的那间房,还在吧”
经理堆着一脸笑,“当然在您和您的朋友来打拳吗我去给你们拿装备,你们先过去吧。”
谢宙维点了点头,“嗯。”
梁宿先走了过去,谢宙维顿了顿,对经理说,“待会,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经理点头哈腰,“晓得了晓得了。”
两人到一间独立的拳击房里,经理送来了装备就离开了,大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声音和视线。
梁宿走到台子上,听谢宙维问“学过吗专业的。”
梁宿挑了挑眉,谢宙维眯眼笑了笑,“我只是要知道你的水平,然后决定用多大的力度。”
梁宿戴上手套,“打一次,不就知道了”
谢宙维低头闷笑了一会儿,“那行吧。”
无人打扰的拳击房内充斥着两人相互进攻的声音,和谢宙维的说话声。
梁宿双手握拳,举在头前,对面一个进攻,他灵活地躲避了过去。
谢宙维一边进攻,一边说,“你拳打的不错”
他快步后退几步,躲过梁宿的进攻,“听顾祁说你是个只喜欢读书的书呆子,跟打架什么的根本不沾边”
“但今天一看,他还是不够了解你啊。”
梁宿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他快步上前,一个上勾拳打中了谢宙维的下巴,“打拳就打拳,说什么废话。”
被打中的谢宙维吃痛地“嘶”了一声,看梁宿冷酷的样子也被燃起了胜负欲,渐渐收起闲聊的心情,专心和他打了起来。
拳击房内只剩拳击手套相互击打的声音和两人微微的喘气声。
两人拉扯着。
梁宿进,谢宙维退。
梁宿退,谢宙维就进。
梁宿出拳快准狠,谢宙维的防守百无一疏,十分钟过去,两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胜负却迟迟没分出来。
拳击是一项非常累人的运动,它累人不止在于身体上,还在于拳击手的注意力要时时刻刻集中在对手身上,否则稍不留神就会被攻破。
又是一次出拳,防守,梁宿的喘息声重了起来,谢宙维虽然比他好些,但也一直在调整气息。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稍作调整,又再次冲上去。
谢宙维突然出声“你明天第一节有课吗”
梁宿一愣,“怎么”
谢宙维一笑,“有课的话就不能打太晚了。”
正当梁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时,对方突然出击,手臂一抬,压着他的脖颈,用力向地上压去。
“”
梁宿整个人倒在台子上,身上的谢宙维还在脖颈处紧紧扣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弹,听他在上面邪邪一笑,“所以我不能陪你玩了啊,宿宿,我们该回家洗洗睡了。”
梁宿先是反应,宿宿是什么恶心人的称呼,知道我输了还要恶心我吗
然后他冷笑了出声,“什么叫陪我玩今晚是谁说一定要和我打一架的”
虽是冷笑,但在特别累、汗水浸湿了脸颊的情况下,他的笑容显得特别真挚,灿烂的就像是春意瞬间破冰而出,一切冰冷和隔阂都消失了,只剩下亲近和温暖。
谢宙维愣在了原地。
不对。
这样不对。
他压下梁宿的本意,一是想结束这场架,好让他早点回家休息,二是想搓搓他的锐气,好让他变得乖一点,听自己的话,不要总是惹他生气。
但是在梁宿在他身下露出这样一个笑容之后,一切都不对劲了。
他看见梁宿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湿漉漉的眼尾,他不断吐息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