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盛慕白,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的确,从来,没有爱过你。”轻拢慢捻的尾音微重,嘲弄十足。
白炽灯从头顶散满简繁周身,眉眼的讥诮刻画得分外明显。
“当初同意和你在一起”简繁慢条斯理地晲向盛慕白,眼神像是怜悯又似同情,连唇角的弧度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也的确出于可怜。”
“简繁,你他妈”盛慕白暴怒得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恶狠狠地朝简繁扑去。
下一秒,简繁的拳头重重地砸向了盛慕白。
一声痛呼,盛慕白踉跄了几步,脚步不稳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他身子弓了弓,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地上歪歪曲曲的透明粘液已经蔓延到了盛慕白的鞋尖,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凶狠地朝他身上爬去。
白炽灯从头顶落下,在简繁身后氤成浅浅的光环,却溶化不了他面上的冷峻。
从裤兜里套出了一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撕开,简繁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被盛慕白碰触过的地方,
灯光下一双拿手术刀的手,骨节分明漂亮得像是艺术品,他将消毒纸巾团成团,居高临下地将垃圾扔到了盛慕白的身上。
冷淡的黑眸逼视着擦了擦唇边鲜血的盛慕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的垃圾。”
简繁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吧唧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那原本好不容易蔓延到盛慕白裤腿上的粘液,很快扭曲地跟随在了简繁的身后。
简繁走得没有回头,颀长的背影割裂路灯,决绝漠然。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却紧攥着,在没人能窥得的地方,细细颤抖。
他承认他有被盛慕白影响到,却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对自己付出的两年感情不值。
他脊背笔直地一直走出了小区,直到坐上计程车,隐在了黑暗的后排处,绷紧的脊背终于塌下。
身心俱疲,从未有过的心力交瘁疲惫感从里到位席卷了全身。
他没精力再仔细照顾自己的肠胃下厨做饭,计算好时间点了一份外卖送到家。
回到家,将行李箱放在客厅就倒在沙发上,没有像从前任何一次那样打开收拾,此时的他状态糟糕透了。
很快,外卖送到了。
简繁匆匆喝了半碗粥,饥饿感消失了一点,他又忍着难受洗了个澡才躺回床上。
此时已经快到一点了。
刚躺下,在脑袋嗡鸣中闭上眼。
下一秒又立刻睁开,他不顾眩晕坐起身,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翻出微信将盛慕白的微信电话全部拉入了黑名单。
翻出了相册里的盛慕白的照片,一张张全部删掉。
他冷着脸做完这一切,眼角余光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的星空灯。
想也没想地扔进垃圾桶,随后他又忍着不适站起身,来来回回把屋子里的各个角落走遍,直到将所有与盛慕白有关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最后他想起了行李箱里还有一个盛慕白送的助眠熏香。
趿拉着拖鞋,简繁拉开门,啪的一声摁亮了客厅的灯。
然后,他一眼就看见自己黑色的行李箱上正趴着一只白色的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