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的脑袋像个泄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摊开腕足,像一张烙饼似的飘在水面。

它似乎是不信邪地又等了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却再也没有看到简繁的身影。

它像是失望地又像是愤怒地在狭小的玻璃钢里来回游了好几圈,最后直接沉入了水底,两根腕足泄愤似的缠住一颗石头,扔得老远,然后又缠着小罐罐挪啊挪,挪到了最左边的角落,那是最能第一时间看清简繁卧室的地方。

它缠在罐罐上,望着卧室的方向又等了好久,简繁依然没有出来。

最后它无精打采地将自己塞进了罐罐里,像极了人类自闭生气时的模样。

只要不忙,简繁都是晚上十点睡觉,早上五点半点起床,十年如一日的作息时间在哪里都是极其自律少见的,更别说在经常喜欢开各种派对的国外,他是格格不入的那个,经常有人在身后说他是奇怪的中国人。简繁却从来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而按照简繁的作息,在夜里一点左右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此时,月光像薄纱飘浮在客厅,在这夜深人静万物俱籁时,角落的鱼缸里有了轻微的声响。

只见一根白白嫩嫩的腕足尖从陶罐里一点点爬了出来。

接着是一颗像汤圆一样光滑的脑袋,很快小章鱼整个身子就全部从陶罐滑了出来。

它先是静静飘在水底,像是在观察四周又像是在寻找。

它找不到简繁,空气里甚至已经没有他的气味。

与生俱来的渴望让它难耐焦躁,像是再也遏制不住冲动,它张开腕足快速地游到了水面,断裂的腕足吸着玻璃,软乎乎的身子从边缘翻出了玻璃,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非常丝滑地爬出鱼缸。

它扭曲蠕动,一直朝简繁的卧室门爬去,沿路留下了一串串水痕和透明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