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砍柴回来,就看到两个人在院子里卿卿我我哦不,是友爱互助。
断浪坐在长凳上,背脊挺得笔直,看起来有些拘谨,但脸上却是掩不住温柔的笑意。遥襄手拿一柄梳子,蜜蜂一样围着断浪的脑袋转,乐此不疲。
梳头的过程,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但明显都对这项饭后娱乐活动非常满意。
聂风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回房,并紧紧关上房门。
一头扎进房间,终于将自己和外界隔绝的聂风背靠房门,长长舒了口气。
外面的世界好残酷,像他这种单身的人,根本无法呼吸
虽然不赞同聂风的提议,但断浪还是跟他去了凤溪村。
走进凤溪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遥襄的心头,这里的气息和她家乡于家村很像。
或许,这种世外小村庄都有些相似之处吧。
可是有聂风在,凤溪村的平静注定要被残忍地打破。
那天,遥襄去村外的河边洗衣服,断浪以防止她跑掉为由同行,留聂风一人在家。
脏衣服没几件,不过遥襄一边玩水一边干活,一晃大半天就过去了。
断浪也不催她,就卧在河边的树下打盹,悠闲得很。
洗完衣裳,遥襄见前面不远几棵杏树李树硕果累累,便要摘些果子再回去。
断浪看着地上那盆洗干净的衣裳,警告遥襄不要乱跑,他把衣裳木盆送回家就原路回来。
遥襄没有在果树上耽搁太久,她摘够了三个人今晚吃得果子,就提着裙摆往进村的方向走。快到村口的时候,却见断浪沉着脸,匆匆返回,什么也不说,一把将遥襄拽进草丛。
“唔”
遥襄被推进草丛深处,跌倒在地,断浪还捂住了她的嘴。
搞啥遥襄透过自己的心灵之窗发出呐喊。
像她和断浪这种关系,一起钻草丛滚草地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断浪用眼神警告遥襄不要出声。
村口传来打斗声,听起来很激烈的样子,遥襄睁大眼睛透过杂草,隐隐约约看到了聂风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这才安稳坐下,拍拍覆在口鼻上的那只大手。断浪见她情绪平静,缓缓松开手,然后就看到遥襄从裙兜里挑果子吃,好像就是来野餐似的。
步惊云和聂风两兄弟简直霉运附体,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杀,遥襄在心底发出无奈的叹息。
或许,这就是主角吧。
瞅瞅人家断浪,同样是叛出天下会,就没那么多糟心事。
不过,断浪若是被天池十二煞追在屁股后面砍,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丢掉她,或是推她出去挡刀吧。
他会吗
遥襄不禁扭头去看断浪,谁知,断浪也在看她。
从遥襄乖乖做下吃果子开始,断浪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断浪以为自己会收到诸如为什么要躲藏,为什么不出去帮聂风这样的疑惑,可是完全没有,现在反倒是他疑惑了。
“要在这里借住多久”遥襄指着村口的方向,小声问。
可别跟她说要常住凤溪村,与聂风做邻居,她受不起。
一有人追杀,己方就放生她,一有人打架,敌方就针对她,想要避免这种日子,就要远离暴风眼。
但目前为止,选择权不在她,而是在断浪手上。
断浪定定看了遥襄半晌,勾起一边的嘴角,一如既往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明天就走。”至少得把行李马车取走。
他想了想,又语调轻快地加了一句,“你放心,聂风很不好对付的,那些人可没有闲心管我们。”
村口的打斗渐渐平息,断浪又观察了很久,才嘱咐遥襄留在此处不要动,自己进村打探消息。
这一去就没了音信,遥襄等啊等,等到日落,草丛中的气息变得令人闷倦,蚊虫也多了起来。
断浪终于回来了。
他站在路边一招手,遥襄立刻欢欢喜喜地跑出草丛。
“怎么样,可以进去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因草丛的憋闷,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鬓间还挂着一片草叶。
断浪淡淡“嗯”了一声,没有看遥襄的眼睛,伸手取下那片草叶,神情一时间复杂而又古怪。
遥襄暗暗打量着断浪的脸色,心中好笑。
这人又犯什么毛病
聂风的小院外,沉默了一路的断浪突然拉住遥襄的手腕,低声诡笑。
“有惊喜哦。”
遥襄一怔。
能被断浪称之为惊喜的,很有可能是,惊吓。
可当她被断浪拽进房间,看到桌前坐着的某人时,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惊喜。
“步惊云,这就是我的诚意。”
遥襄被推了一把,踉跄到步惊云身边才勉强站稳。
不是她太弱,而是,意外发生的太突然。
“楚楚”步惊云十分意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