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一声吼,遥襄头也不回,拖起聂风就开跑。
不知是步惊云太菜拉不住仇恨,还是她过分的耀眼太引人注目,没跑出去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大喊。
“给我抓住那个女的”
遥襄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个女的。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步大哥”遥襄不甘示弱,高声叫道“把领头的那个拿下”
她像揪兔子一样揪着聂风发力狂奔,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渐渐地身后没了动静,但她能感觉得到追兵还在,而且数量不少。
看来,那人临时起意的一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穿过稀疏的树林,遥襄见前方是茫茫一片田野,顿时心中一喜。
她和聂风只要钻进这比人高的蒿草丛中,后面那些追兵可就那他们没办法了。
可是不等他们二人走近,田野间就钻出一批人,接着,从斜侧的土路上走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皮肤苍白,唇色极浅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的桀骜不驯。
遥襄僵硬地转身,换个方向,她还是一条自由自在的好汉。
可是
不转不知道,这一转身遥襄才发现,之前那波追兵已经追上来了,她和聂风,被包围了。
一下被这么多人盯住,聂风非常紧张,他躲到遥襄身后偷偷地扯她的衣角。
那桀骜少年一挥手,“拿下”
遥襄看着眼前涌过来的武士,一脸梦幻。
至于么就为了一个小女子和一个小傻子,无神绝宫至于这么大阵仗么
“我投降”遥襄唰地举起双手,“投降还不行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聂风学她,也将双手举过头顶,二人像两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无神绝宫的武士倒是没动手,上来摘掉遥襄和聂风身上的佩剑佩刀,将两人压回皇城打入天牢。
被带进皇宫之后,在去天牢的路上,遥襄咬着帕子开始小声哭,边哭边借着抹眼泪的工夫四处瞧四处看。
“大哥那边有消息吗”那少年询问下属。
“步惊云及其同党跑掉了。”
少年一听,放声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他回头扫了遥襄和聂风一眼,“将这两个人的画像贴到城里,就说,如若步惊云不来自首,那么父亲登基之日,这两个人将和无名一样,斩首示众。”
遥襄眼白一翻,哭得更大声了。
少年心情很不错,他亲自来到天牢的最深处,叫人打开两扇牢门,一手一个把遥襄和聂风推进去。
牢门哐地一声合上,然后哗哗铁链落锁。
遥襄绞着手帕,想着最后再演两句,可一抬头,就看到了歪在墙角翘着二郎腿的“冲天揪”。
“喂”遥襄反身扑到过道的栏杆上,“没有女牢吗”
就算没有女牢,也、也不能男女混着关一间啊
就算一定要男女混着关,把把她和聂风关一起,也比这强啊
少年哼笑,不怀好意地睨了遥襄一眼,扭头对里面的人说“断浪,这小妞送给你享用了。”
眼睁睁看着可恶的少年得意离去,遥襄将额头抵在栏杆上,疲倦地闭了闭眼,默默将“绝天”这个名字在小本本上记了三遍。
“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也进来了”断浪讥笑。
遥襄摆弄了一会儿缠在牢门上的铁链和拴铁链的锁头,然后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到关着聂风的那间牢房的隔栏前坐下。
断浪见她无视自己,顿时僵在那儿气呼呼的。
不过他有觉悟,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如何震怒都不会从遥襄身上得到想要的反应。
于是,他蹬蹬两步,一屁股坐在遥襄面前,两眼紧盯着她不放。
你不是不理我不看我吗,好,我偏要堵在你眼前,让你不得不看我不得不理我。
果然,遥襄受不了了。
“你去那边,别在这儿待着。”
“我不”断浪瞪眼。
遥襄不想跟他争执,把脸扭到一边。
隔着一排栏杆,聂风坐得离另一间的两人很近,恨不得挤在两根栏杆之间。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戳一下遥襄的肩膀,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被断浪无情地打开。
只听“啪”一声脆响,遥襄霍然扭头,就看见聂风抱着通红的右手,眼泪汪汪。
“干嘛打我们家小傻子。”她像一只护犊的母狮,甩了断浪一记眼刀。
然后拉过聂风挨打的那只手给他吹吹,温柔的像个老母亲,眼中充满怜爱。
断浪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幕,活见鬼了似的。
“小傻子”他喃喃自语,随即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指着遥襄失声责问,“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遥襄一滞。
“你,你见一个爱一个。”断浪似乎积攒了不少愤懑和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