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白费力气了。”遥襄轻笑,信手将萧远山散乱的衣襟整理好,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使得是六脉神剑,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小窍门。”
所以,一意孤行企图冲破穴道,没用的,反会深受其害。
萧远山瞪着遥襄,遥襄就坦然让他瞪。
昨夜睡得晚也没睡好,早上起来只喝了一碗稀粥,又与萧远山恶战一场,遥襄揉揉眉心,打了个呵欠,觉得十分疲惫。
而实际上真正让她觉得心累的是,眼前这个人。
怎样才能让萧远山彻底放下对乔三槐夫妇的杀心,就算他答应了,可信吗
“你说说你”遥襄摇头感叹,“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债主,对付起人家老两口倒是威风得很。”
乔峰跪在地上,抱着乔母痛哭,直说是他连累得爹娘。
萧远山大受打击,面目变得异常狰狞。
“是他们夺走了我的孩儿。”他恨声道。
“他们只是受人之托收养了你的孩儿。”遥襄紧迫地盯住萧远山,如是强调,“乔大哥之所以能健康长大,比老虎还要强壮,就是因为他们把乔大哥当作心头肉,细心呵护。”
萧远山被仇恨蒙了心,只要是和玉门关惨案有关联的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想杀之后快。
“当年,你舍不得他死两个靠天吃饭的普通百姓用心将他抚养长大,你有什么恨也不该冲他们撒。”
萧远山神色一动,面露惊疑,“你知道当年的事”
遥襄清了清喉咙,故作高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件事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秘密,只不过没人提罢了。”
“呸,你们汉人都是伪君子,小人”萧远山骂道。
遥襄笑,“你这苦主都不吭声,我们这些旁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萧远山闻言一滞。
是啊,他鬼魂一样偷生三十年,这三十年,玄慈还是得道高僧统帅少林,汪剑通寿终正寝,带头大哥仍然不知姓甚名谁。
他这个苦主不吭声,倘若再过十年,玄慈也老死了,世上还有谁能说得清当年的事。
萧远山眼珠激烈地转动,喃喃道“你使得是六脉神剑,你是大理皇室的人,那”
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年纪很轻,他能知道这么多,肯定有源头。
“莫非带头大哥出身大理段氏”萧远山失声道。
遥襄被萧远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她无辜地摊摊手,“可不关我们段家的事啊,我们就是一吃瓜群众。”
“你知道的这么多,难道还不清楚带头大哥是谁”萧远山逼问。
“大家都是猜嘛”遥襄掐腰,十足地理直气壮,但话却说得半真半假,“有猜是山西方家,也有猜是江西杜家,有说是姑苏慕容氏,也有说是西夏李氏,总之,众说纷纭。”
这时,乔峰将乔三槐夫妇劝进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
他见遥襄一张小嘴说个不停,心里好奇,便问“段兄弟,你们在说什么”
萧远山沉默,遥襄却回答得非常痛快。
“他问我带头大哥是谁。”
带头大哥这个名字对于乔峰来说并不陌生,汪剑通的遗书上不止一次提到过,带头大哥是玉门关突袭的组织者。
乔峰动容,他深深地看着萧远山,将遥襄拉到身后,爱护之意明显。
“段兄弟还小,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遥襄顺势抱住乔峰,笑脸猫似的眯起眼睛。
“嘿,这小子什么不知道。”萧远山冷笑。
“你没问过玄慈”遥襄奇怪地看着他,语气很是不解,“你该问他呀,听别人瞎猜有什么用。”
反正慕容博已经“死”了,再如何逼问玄慈他也不会把祸水引向慕容家的。
但注意力也不能集中在她这里呀,她是今天话有点多,可是,她真的说不出来什么有依据的真相。
“再说了,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拖着不问,恐怕以后越来越没机会了。”遥襄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萧远山陷入沉思。
眼下父子相认已成定局,他该如何给儿子一个交代
“段兄弟,你先把他的穴道解开。”乔峰沉声说。
“乔大哥,你亲爹可凶了。”遥襄撅嘴抱怨,“差点活剥了我”
乔峰神色一紧,眼中充满担忧,他扳过遥襄的肩膀,将她仔细打量。
“你可还好”
遥襄委屈巴巴地点了下头,十足地弱小无助。
她上去解开萧远山的穴道,然后呲溜一下钻到乔峰背后藏好。
重获自由的萧远山只瞪了她一眼,甚至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一切只因遥襄那句“你亲爹”,很合他心意,以至于其他的都可以屏蔽。
这小白脸的狗嘴里总算说出一句中听的
父子相认,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天动地,毕竟萧远山是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