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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闻言,眼前一亮。
祥丰号,名字挺普通的一家商号,却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几乎把持着燕京一半的粮食,三成的各色物资。
这家商号是六扇门最怀疑的对象,但也却是最难查的商号。
商人自古地位低下,一直都是权贵的附庸。
这祥丰号也是,六扇门只是初步探查就受到了朝中极大的阻力。背后起码涉及到十几位朝中大员,甚至涉及到了买官卖官,结党营私一类的动作。
问题这些事并不是六扇门的业务,这是人家锦衣卫和东厂负责的范围。混官场,捞过界是大忌,更何况是锦衣卫,东厂这样强力部门的范围。所以这个组的工作一直停滞,难以推进。
六扇门对他们的要求是只辨别是否天莲宗,禁止探查任何其他案情。务必保密,不起风浪。
上官一张嘴,下属跑断腿。说得轻巧,但魔门千百年的斗争经验,在伪装身份这件事上,个顶个的都是专家。不疼不痒的探查,就想抓住魔门的尾巴,岂不是痴心妄想。
只是前前后后,打进去了四名密探,却都不过是肉包子打狗,一点水花都没掀起来。
让这个郑组长去当密探死就死了,因公殉职也就没我组的责任了。
“密探啊,九死一生,这郑组长可是门内老人了,不是那些年轻人,简单就能忽悠。他会愿意去么”
“大人,我看此人心中有气,并未完全绝望。他现在戴罪立功之身,但我们组开展艰难,多年寸功未立。他想在我们这儿混功劳,太难了。您不是也担心他立功心切,反而坏了我们的大局么那唯一能快速立功的通道,可不就剩这密探一途了。我们给个选择,愿不愿意,让他自己选嘛。”
“呵呵,有理,路是自己选的,我们只不过是给指条路罢了。叫他过来吧。”
没多久,看起来缓过来了不少的黄烁,脸上还带着几分虚弱,被领到了掌柜面前。
“郑组长。”
掌柜笑眯眯的抱拳打了声招呼。
黄烁嘴角苦涩的扯动了一下。
“刘组长就别挖苦我了,戴罪之身,不过是普通组员一名。”
“你我同年入的六扇门,虽然交往不多,但总还是有着同窗之谊。也别组长组员了,听差办案,有成有败,时也运也。今日你虎落平阳,过几日说不定就轮到我了。我叫你一声老郑,你喊我一声老刘,今日也没有外人,咱们说点不见外的话。”
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颗糖不对,这货没安好心。黄烁下意识的分析着对方的想法。
脸上不露丝毫破绽,一副深受打击,心如死灰的衰样。
“刘组长就不用试探了,门里的规矩你我心知肚明。我办砸了案子,自然要承受惩罚。我认啊”
“惩罚自然是有的,但门里的规矩,也不会一棒子打死,不是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嘛。就是可惜了”
说着,故意拉了个长音,勾起了黄烁的注意。
“我们组负责天莲宗,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帮魔门有多善于伪装隐藏。我们明知这天莲宗必然和这几个大的商号有所联系,但是证据难找啊。多少年了,寸功未立,着实愧对大人的栽培。”
黄烁心中一动,戴罪立功,寸功未立原来如此,在这里等着呢。
脸上浮现出一丝焦虑,但嘴里还在强撑。
“魔门大典在即,只要安排得当,魔门之人必然露面。顺藤摸瓜之下,立功倒也不算难。”
“老郑此言差矣。这天莲宗可和你之前负责的花间派不同。花间派毕竟出过希望石之轩这样的人物,还有些雄心壮志。但这天莲宗不过是些商家余孽,只求利,不求权。魔门大典和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一瞬间,黄烁硬撑起来的骨气似乎被打散了,毫无形象的随便瘫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滚刀肉的形象。
“没功就没功吧,在你刘老哥这里混口饭,总还不至于饿死吧。没功挺好,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还是你刘老哥看得明白。”
这刘组长可不想真把他打击的没了心气,自己组里也不养废物啊。铁桶一般的小组,插进来这么一个外人,经费使用都不顺心了。
“老郑啊,其实立功也不是没有机会。现在倒是有个渠道,不过要担点风险。”
黄烁眼神中有了一些光亮,像极了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盯着掌柜。
“风险咱们干的还有没有风险的事”
“得,我也不掉你胃口了,祥丰号二掌柜暴病而亡,现在内部正在激烈竞争。我本有意借机埋进去颗钉子,可惜手下没有得力之人。本来就要错失良机了,你老郑来,倒是个机会。”
黄烁怒急生笑。
“哈哈,说来说去,原来是密探啊。我亲爱的刘老哥,我不是刚入行的雏,当密探是你说的要担点风险”
“风险与收益本就不分家,你也是老人了,怎会不明白你戴罪立功,但这功劳又哪有凭空而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