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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会,气氛比之上元中秋的诗会要随意一些,虽然不少人依然诗性颇浓,但因为席云飞的加入,演戏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陈子良这人的名气比之博陵当地不少世家的才子们要大,在整个大唐也是能与崔一叶一较高低的存在。
旁人说起崔一叶,只是觉得他是仗着世家嫡子的身份才有了才子之名,但对陈子良这个人,大家都是服气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子之名不外如是,而陈子良在画道上的天赋尤为突出,现下大唐能与之相较的年轻人里,便只有身为宫廷画师的阎立本了吧。
所以陈子良在这里几乎成了主角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崔一叶这个东道主不在,更是让他如众星捧月,在一众公子哥中鹤立鸡群。
偏偏,因为席云飞的到来,就像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丢进一颗小石子,关于席云飞的各种话题和猜测,像连绵的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陈兄,那人你可曾见过”几个陈子良的拥趸凑到他跟前,指着前排正跟小言说笑的席云飞,“我怎么不记得大唐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崔护何等人也,就是我爹来了也不曾被他如此重视,那人何德何能,且看年纪怕是比我们还小许多,估计也就十五六岁。”
这人话音刚落,身后几个年轻公子刚好经过,其中一个虽然穿着打扮酷似才子,但气质却颇为粗狂,倒更像是一个武夫而不是文人。
“陈子良,我劝你们不要去招惹他,不是本将军看不起你们这些文人,那人是崔氏的贵宾,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们别去找不自在,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陈子良等人扭头看去,急忙站了起来,这个人他们可得罪不起,急忙躬身问候“李将军”
来人唤作李道宗,起家左千牛备身,册封略阳郡公,乃是李渊堂侄,李世民堂弟。
一生功勋卓著,参与攻打刘武周、王世充、东突厥、吐谷浑、高句丽等诸多战役,为大唐皇朝的统一和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在唐初宗室人物中与赵郡王李孝恭并称为贤王,李世民晚年,评价李道宗是与李勣、薛万彻二人齐名的名将,不过,现在的李道宗不过二十有六,还没达到人生巅峰。
而他之所以特意停下来警告陈子良这些人别去招惹席云飞,自然是受李渊交代。
朝陈子良等人微微颔首,李道宗带着几个副将直接朝席云飞走去。
“嗯”
正在听席云飞讲故事的崔一言刚好侧着身子,第一时间发现了走来的一行人。
席云飞见状,好奇的转身看去。
李道宗疾走了几步,敢在席云飞跟前抱拳一礼“见过郎君”
“你认识我”席云飞疑惑问道。
李道宗笑着摇了下头,自我介绍道“在下李道宗,叔叔怕郎君一人赴宴无趣,特地唤我来与郎君作伴,随时听候郎君差遣吩咐。”
“叔叔”
“就是太上皇。”
“哦那你坐下吧,旁边刚好空着。”
席云飞指着旁边的座位,想起自己与李渊的约定,又问道“老爷子跟你说过定襄的事情”
李道宗盘腿坐在旁边,闻言,赶忙应道“说了,说是让我好生配合,就在下午,我已经让手下集结了五万人马,就等崔氏将粮草备齐,便能直接北上定襄。”
席云飞嗯了一声,不再搭理他,继续转头与小言说起了故事。
李道宗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冷落的一天,悻悻的摸了摸鼻头,见席云飞正说得兴起,自然是不好打扰,只能无奈的在旁边作陪,耳朵里不时传来席云飞讲故事的声音。
“傍边一个黑脸猛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那吕布战至正酣,见了来人剑眉一挑,提起方天画戟直接就劈了过去”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街市话本,哄小孩的无聊故事,可是,李道宗听着听着,竟是直接听入了迷,只听吕布一人战三英,骨子里的热血便滚滚沸腾,心道大丈夫生当如斯。
不止是李道宗如此,只见他带来的几个副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将蒲团挪了过来,几人围在席云飞和崔一言身后,听得津津有味,远远看去,却是听夫子授课一般,实在有趣。
这边的画面,当时便惹来了不少公子哥的注意,特别是被李道宗警告一番的陈子良等人,见席云飞好像在说教也似,每说一句,李道宗几人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更有甚者还吹胡子瞪眼。
“他们这是做甚”
“不知道,不过那人身份应该不凡,竟然让李道宗那家伙都要小心对待。”
“要不我们上去认识一番”
“这,也不是不行,不过,咱们还是先凑近一点,免得打扰人家,惹人反感。”
“如此大善,走”
就这样,不知不觉,围拢上前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本意上去结交席云飞的。
可是走到近前,才发现席云飞正在讲故事,而且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