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词!好词!”
“只是不大应景!”
“如今才是十月,下的是头场雪,离春天还早着呢!”
旁边,贾宝玉听到贾蓉吟诵,穿着大红猩猩毡,突然现出身来,向贾蓉道。
贾蓉早过了借诗词扬名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打算,听到贾宝玉这话,道:
“这是旁人所做,非是为了此景,自然就有些不太应景了。”
“宝二叔,那边老太太过来了,我们快去拜见吧!”
远远看到贾母、凤姐儿等人过来,贾蓉堵住贾宝玉追问作者的话,和贾宝玉、薛宝琴、甄英莲等人一起,前去拜见贾母。
见到几人过来,贾母笑着道:
“我刚才还说,雪坡上像画里的人是谁呢?”
“没想到这就过来了!”
众人一阵大笑,道:“可不就像老太太屋里挂的仇十洲画的《艳雪图》。”
贾母摇头笑道:“那画里哪有这衣裳?人也不能这样好。”
因又看着贾蓉,道:
“我刚见了四姑娘作画,都说蓉哥儿画的还要好。”
“能不能作一幅画,给我老婆子留着看?”
贾蓉虽然对诗词不太擅长,但在书画上面,因为入梦了数位书画大家的印记,这些年研习下来,已经堪称一绝。
此时,听到贾母所说,贾蓉笑道:
“我今日过来,原想作几幅画,留下园中盛景。”
“只恐薛妹妹那边,未免有些唐突!”
众人闻言大笑,薛宝琴却羞红了脸。她若拒绝的话,贾母面上会不大好看。若是直接应下,未免有些轻浮。因此,薛宝琴只是羞涩遮掩,没有接这句话。
贾母见了,知道她的顾虑,笑着道:
“都是亲戚朋友的,哪有什么唐突?”
“你若觉得画她一个突兀,就给大伙儿都留幅画,那不就扯平了!”
众人听了大笑,都让贾蓉作画。贾蓉笑着应道:
“这样好!”
“改日我作了画,定要给老太太和大伙儿送一幅。”
定下作画之事。
因为是在雪中,众人说笑一会儿,担心贾母受凉,送她回房去了。
吃毕饭大家又说笑了一回,忽见薛姨妈也来了。贾母又说及宝琴雪下折梅,比画儿上还好;又细问她的年庚八字并家内景况。
薛姨妈度其意思,大约是要与宝玉求配。只好半吐半露地,告诉贾母薛宝琴已经和梅家定亲。贾母听见已有人家,也就不提了。
不过,贾母到底将此事记在心上。次日雪晴,贾母便命人催贾蓉作画,道:
“其它画都可放放,第一要紧把昨儿琴儿和丫头、梅花,照样一笔别错快快添上。”
贾蓉见她催得急,又因崇正帝为了太上皇生病的事儿,今年万圣节也未操办。得了空闲之后,不几日,就将那日在大观园中所见,绘到几幅画上。
选了几幅,送给贾母之后,果然博得她的称赞。认为情景相谐,比仇十洲的《艳雪图》还要好!
本想一鼓作气,将其它的画也都画了,贾蓉却在一次为秦可卿诊脉之时,察觉她又有了身孕。当下喜不自胜,一心照料秦氏,将这件事儿也搁下了。
虽然已有子女,贾蓉对秦氏这次怀孕仍旧十分关心。不但让她按前例把府中事情交给尤氏等人,还时常陪秦氏说话,免得她心里烦闷。
如此,到了十一月时,贾琏从平安州回来。贾蓉问了一下,知道贾琏虽然没有将平安州的分号撤销,却将存在那边的银子运回。也就放下心来,不再以此为念。
因为贾蓉升了侍讲学士,贾蔷也中了举。这一年宁国府的祭祀,比以往更为热闹。整个宁荣二府,都是喜气洋洋。
年祭之后,祖孙二人谈话。贾蓉知道贾敬这一年就要升仙,想着朝中多事,不免劝了一劝,让贾敬不要急着升仙,免得他故去后,宁国府都要守孝,对朝局失了把握。
贾敬口中应了,心里却不知是何打算。见此,贾蓉也只得派了人手,让人在玄真观盯着,免得贾敬服用外丹,突然升仙离世。
因为太上皇身体一直不好,宫里又有一位太妃欠安,各嫔妃皆为之减膳谢妆,不独不能省亲,宴乐也都免了。
贾母虽然想让元春再次省亲,让贾蓉趁机为她诊治一二,得知这些之后,也就只能罢了。
刚将年事忙过,凤姐儿便小月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两三个太医用药。她自恃强壮,虽不出门,然筹画计算,想起什么事来,便命平儿去办,任人谏劝,她只不听。
因为禀赋气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养,平生争强斗智,心力更亏,故而凤姐儿虽系小月,竟着实亏虚下来,一月之后,复添了下红之症。她虽不肯说出来,众人看她面目黄瘦,便知失于调养。
贾母见了,令她好生服药调养,将家事交给了邢夫人、王夫人等人,不让她再操心。凤姐儿也怕成了大症,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