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受它,或许连我也不是对手哦”
他话说得谦虚,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当然人也没动,不知打什么主意似的,目光反复在我和黑色断刃之间徘徊,时隔良久才象确认一样低声问,“真的要交出来”
“当然。”我点点头,拿十万分忍耐对待这位死神队长反复无常的疑心病,想了想就告诉他,“虽然从您的谨慎里可以看出,它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对我却毫无用处。”
手腕轻轻抬了抬,紧接着不出所料发现对方眼神微微一紧,于是我更加确定自己所作的决定是何等英明神武。
当然,这时候当务之急是让他相信,相信我真、的、一、点、也、没、有、要得到他无比在意的罗睺的意思。
黑暗幻星什么的,听上去就无比中二,要来做什么
称霸世界后宫三千吗
在心里哧一声,我很快收起杂念,继续说服,呃理由的话倒是可以简单直白。
那就是,“谁会让来历不明的东西进入身体。”
这截断刃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谁晓得当初它怎么断的,断的时候沾过什么,万一有毒呢
内心吐槽吐得波澜壮阔,表面上我还是一脸正色的胡说八道,“女人应该矜持一点,它这样不顾及当事人感受的行为,实在令人唾弃,您说对吧”
京乐春水先生一脸无言以对的苦逼,又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相信了一样眼神缓了缓,“安娜小姐真可爱啊”
眉宇间带着故作轻浮的神采,眼睛里敌意淡开,另一种谨慎肃穆取而代之。
他的目光落低几分,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探出
为了安全起见,我又一次开口,在他象摸核武器一样小心碰到我拿在指尖的黑色断刃之前,“需要我先放手吗”
虽然自觉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现在看京乐先生如临大敌的样子,连累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没有得到回答,他的指尖已经碰触到然而恰是这一瞬间,也不知怎么,许是罗睺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自我意识我只觉得手指传来一股巨大冲力,迫使我松开力道。
那截黑色断刃从我和京乐先生两个人的手指缝隙间脱落,刹那间,京乐先生手腕疾翻,不想原本沿着地球引力坠落的黑刃诡异地拐个弯,一跃朝着高处逃脱。
它的速度极,空气里仅仅余下一线细黑残影。
京乐先生的反应也不慢,手腕再次疾翻,指尖凌空画出繁杂线路,一瞬间,令人眼花缭乱的亮金色蓦然浮现,沿着断刃的轨迹疾追而出。
作为呃现场看热闹的人员,我把视线抬高几分,默不吭声进行围观。
这些看似符咒的亮金色出自京乐先生的掌心,也不知他原本藏了什么玩意,总之威力相当大,虽然无声无息,令人屏息的气势却非常明显,并且随着那些线条渐渐形成一副完整符咒,压迫感更加沉重。
黑色断刃在半空东游西窜,最后还是无路可逃的被网在中央。
不多时,亮金色变得更刺眼,象是一颗小型太阳那样,令人无法直视,即使这样,亮芒中心那点突兀的存在还是发出抗拒的能量,显然不肯顺服下来。
不过,大概是时间的问题,相信再过不久,那截黑色断刃就会再次被压制。
紧接着,许是见最大的威胁已经落入掌控,身边的京乐春水先生这次能分个神,“诶呀说起来我还是很好奇呢之前消失的桐生高雄,安娜小姐说和他深仇大恨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解决罪魁祸首回头拨冗来料理杂鱼小虾了,对吧我眉梢一抖,忧郁的磨了磨牙,回答道,“您想听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想听。”这人朝着我微微倾身,语调略轻佻,眼神里又不容置疑的强势,“安娜小姐的事让我非常在意。”
我保持了好一会儿沉默,见他神色不变显然得不到答案不肯罢休的样子,没奈何只好叹了一声,“啊其实也没什么,他是安娜的前男友。”
故作轻松的撇了撇嘴角,接着追加一个听上去比较靠谱的理由,“您知道,女人都比较小气,分手之后爱意就变质成恨意。”
停顿几秒钟,最后,我别有深意的对这位京乐先生露出阴暗微笑,“更何况是一个始终忘不了前妻的男人,哪个女人知道真相不怀恨在心呢”
大概是被我口中狗血又天雷的往事弄得有些懵,京乐春水先生微笑的表情凝固几秒钟,嘴角依稀仿佛活泼的抽动几下,又等了会才找回声音似的说道,“所以他死在安娜小姐手上”
“您真会开玩笑。”我干巴巴的笑了声,努力把心虚放在一脸沉重后边,“我已经结过婚,现在女儿都十六岁,年轻时候的事谁还计较呢”
“只是无法原谅。”说话的时候我摆出一副没办法释怀的样子,静静看了京乐先生一会儿,接着把脸转向另一边,低声说道,“当年那些痛苦”
当年那些痛苦,即使安娜死亡也刻在身体记忆里,直到如今还困扰着我。
京乐春水真是令人不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