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比仇敌相见更叫人郁闷的事了,我想,尤其是现在,看看我家缩水的熊孩子,再看看鬼面兽悠哉悠哉连毛都养得水光油滑的样子两厢一对比更是叫人牙痒得不行。
我知道自己有些不讲道理,可真不能怪我,不是吗
任谁原本祥和喜乐的生活被破坏,对始作俑者都是要满怀敌意的,更别说原本的安娜与桐生高雄之间就有一段旧怨在,无论用了多少借口理由,都掩饰不了他是个渣男的事实。
当然,那些陈年往事,不知情的状况下也就罢了,关键是后来发生的事。
要不是鬼族横生枝节,我和娜娜又哪里会落到这样下场安安稳稳的生活毁于一旦不说,如今更是一个灵魂离体,一个朝不保夕。
我安分守己,努力把熊孩子从一小粒养大到眼瞅着可以结婚成家,结果呢
毁了我的生活不够,娜娜原本可以平安顺遂的人生,如今也吉凶未卜,到现在罪魁祸首之一居然还有脸出现出现了还摆出一副叫人磨牙的讨厌样子。
不小心又想起自家熊孩子,我瞪着鬼面兽的眼神越发凶狠起来,虽然真正作恶的是玄武高雄,并且那丫已经死得骨头都化成灰,但这不妨碍我把所有和鬼族相关的事务全部列入黑名单。
然后,黑名单上位列前茅的家伙生龙活虎站在面前,这种心情简直一言难尽,没当场发作弄死丫,已经是我很克制了好么真当我好欺负
许是没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在场的另外这两个男人外加一只生物表情都是微微一愣。
大将黄猿瞥了眼站在一边的鬼面兽又飞快收回视线,表情显得有些儿懊恼鬼面兽倒还是纹丝不动的样子,不过也没哪个开口说话自讨没趣。
气氛一时间竟再次变得有些凝固。
隔了一会儿,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总之大概就是故意装无辜的转移话题吧鬼族守护兽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沉默。
还是那样没动嘴皮子,不知道声音从哪里发出来,它说的是一件表面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离开塞什尔岛之后我的行动受到海军制约,到得此时才
时隔八个月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
看到她以如此型态存在,我才确定当时的推测是准确的。
说到这里微妙停顿片刻,我发现它的眼神落到娜娜身上,细细审视几秒钟又抬高目光,视线重新对上我的,语气很平淡,这孩子果然无法觉醒血脉,她仅仅是人类。
我哼了声,下意识拉高被子又一次把熊孩子藏起来,然后冷笑,“废话,这种事不需要你承认,娜娜原本就是人类。”
我这样说,结果它轻笑一声,您是装傻吗我指的是因果锁链。
它若有似无的仰高头颅,环顾室内一周复又垂下脸,眼中的笑意犹如针尖,一种带着几丝讥讽的冷冽流光一闪即逝,之后又道,鬼族没有灵魂,您不可能不知道。
而意识灵体类的存在,人类的眼睛也根本看不见,只在处于某种状态下才是例外。
用平淡无奇的音色,它毫无预兆的说出非常惊人的事实,就象您和这孩子灵魂与意识能够凝结成为实体被其他人看见,并且碰触到。
将灵力凝聚成为能够在人类眼睛里现身的运用,已经随着尸魂界消失而消失,作为血脉觉醒的继任苍龙,您原本没机会获得灵魂独有的力量。
是您找到与尸魂界联系的手段您或许不知道,尸魂界是鬼族的敌人。
最后的一句话,它以别有深意的音调道出,并且,也是到这一瞬间,多了些咄咄逼人的锋芒,另外,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您的意识会充满大虚的味道
“停”我一脸头疼的开口打断,先低头重新给娜娜拢好被子把小小一粒藏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抬头看了看现场旁听的另外两个男人,两位海军大将。
站在鬼面兽附近的黄猿大将和咫尺间这位赤犬大将,他们两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然后,非常不幸的现在他们都被挑起兴致。
很显然,鬼面兽爆出的那些秘密,对于这两个男人来说,是非常非常令人感兴趣的东西黄猿和赤犬两个虽然不说话,但是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他们的表现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要求清场,骗他们让出私人空间是肯定不可能的事。
空出一手揉了揉额角,接着在心里理了理头绪,之后我放下手,冷笑,“想必接下来会是一段彼此坦诚的时间,那之前你也省省虚伪的客套吧我听得很累。”
“我真讨厌你,你对我也抱有敌意,说话的时候就没必要客气了不是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别看它说话张口闭口的您,态度恭恭敬敬,然而实际上,我相信如果有机会,这只鬼族守护兽绝对很乐意弄死我
所以啊
“省略那些废话,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提出建议之后我细细瞅了瞅站在不远不近位置的那鬼面兽,见它果然不反对,就接着往下开始说,为着它先前一股脑丢过来的问题,逐一给予回答。
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