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赌,妄想她看清楚他的心意,赌她能够留下。
可惜,夏洛特们的赌运一直都烂得无与伦比。
视线错也不错锁定在她身上,发挥到极致的见闻色脑海中飞速划过数个属于短暂未来的画面,夏洛特卡塔库栗微微眯起眼睛。
最后,到底还是残留着一丝理智,哑声开口,“你逃不掉的,你戴着的那副锁,离开托特兰就会爆炸,所以留下来”
言语间,夏洛特卡塔库栗慢慢的环顾周遭一圈,看了看他的兄长和两个弟弟,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希望能和平收场,哪怕揭开假相,只要她留下,哪怕为的仅仅是保住性命也没所谓。
联姻的冰冷真实,只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彼此利用,也没所谓。
“还来得及赶上婚礼,我们已经告诫过你,拒绝夏洛特的后果。”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拒绝
那么,他也没必要温柔对待她了,捕捉她,带着她完成婚礼,之后
他会象那晚一样烙印她,用牙留下咬痕,并且不会让它们有消失的余地,他会抛开理智彻底蹂躏她,象那些恶棍,毫无人性的将她吞噬殆尽。
哪怕是尸体,也必须留下。
夏洛特卡塔库栗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睛,目光藏不住冷酷血腥。
良久,一如他所预见的那样
安静了很久的人终于发出声音,“呐我很荣幸遇见闻色修炼到极致的高手呢”
轻柔的音色,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抬起,一点一点揭起遮住容貌的头纱,“你的眼睛有时候会显得涣散,那是看见未来了吗”
“而你能看见多少”
“看得见整座岛屿现在的情况吗”
重重薄纱与花边遮挡的脸,慢慢展露出来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染了胭脂的红唇浅浅勾起,带着似笑非笑神色,“我试过了哦你的预见必须专心致志。”
碧透的双瞳仿佛笼着薄雾的森林,深深浅浅翡翠色,目光里氤氲几分潋滟柔光,这样一双眼睛衬着单薄温婉五官,让她徒然生出令人惊艳的秀色。
饶是预见到她掀起头纱与说出口的话,对上她的眼睛,一瞬间仍是心脏微微一跳。
她的眼睛仿佛带着魔力,沉静而幽深,极度的安定气场,令人兴不起半点敌意,片刻之前那些黑暗而暴戾的念头,竟象是日光下融化的积雪
杀机荡然无存,在她温软如水泽的目光里,再没有任何恨怒。
“呐你现在能感应到这座岛吗”轻柔得仿佛是在耳边低喃的音色,“果然,心无旁骛的话,有些异动就会被忽略掉呢”
怔愣片刻,夏洛特卡塔库栗猛地回过神,只是迟了,这瞬间的恍惚失神带给他的是场上僵持局势飞快失去平衡。
原本用来限制她的,由他的恶魔果实能力发动制造出的糯米沼泽,在他清醒的瞬间正在被强制恢复,有一种无形外力介入,恢复被改变的分子。
黏腻的糯米沼泽缓缓蜕变,一点一点回转到它们原本应有的质地,绵白柔软的沼泽以她足下一点为中心褪色消失,渐渐浮现出深褐色的大地地表。
而这些仅仅用了不到半分钟。
诡异的是,在能力范围内被同样陷进去的象棋棋子士兵们和那些霍米兹,没有随着沼泽消失而恢复自由,事实正相反,被波及的士兵和霍米兹们无声无息躺倒在地上,竟是
“没死哟”她这样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只是睡着了。”
在他愕然看过去的这一刻,另一种异变徒生。
迷惑森林之内,所有生物都是霍米兹,密集的树木,植物,花丛,甚至各种甜食糖果,它们的覆盖范围沿着海岸线直达城镇外围,是蛋糕岛最前沿的防守。
所有霍米兹听命于夏洛特,然而现在,吵闹的森林寂静无声,目光所及,不久之前还精神百倍会给入侵者带来无数麻烦的霍米兹们失去了声音,一张张惊恐的脸,一张一合的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它们太吵了。”她这样解释,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哪怕是拥有自我意识,到底也是人为造成的存在本质并没有改变,同样必须听命于大地。”
神色很平静,象是在说天气不错,之后顿了顿,眼角斜了他一眼,眸光流转间笑意里添进些不太好形容的意味,“哦你已经察觉到了,身体迟钝了很多,对吧”
“好啦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先把钥匙给我,如何”
一手手腕抬高到锁骨位置,指尖点了点锁着她的镣铐,语气和缓,带着些商量的口吻,“解开它,我就离开这里,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双方各退一步和平收场,如何”
“你是最棘手的敌人。”她看着他的目光很诚恳,翡翠色的瞳仁晶莹透彻,那样的眼神有种叫人忍不住想答应下来的吸引力,彷如被催眠,“我不希望与四皇之一结下杀子之仇,在我耐心耗尽之前,我希望你好好考虑再回答。”
情势从来只掌握在占据上风那一方手中夏洛特卡塔库栗当然清楚,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