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看她越发有(无声无息)哭成个小喷壶的趋势,我眼角一抽,慢慢地又给她把被子盖回去,决定等她哭完了自己钻出来再好好说话。
我知道,娜娜打小就这毛病,闷骚又爱多心,肯定是刚刚见两个海军大将,然后她不晓得想到什么奇怪地方去…
熊孩子那点心思,我咋会不晓得呢她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啊apapltapapgt。
…………
果然————没等太久,鼓起的被子包动弹几下,慢吞吞从边缘钻出个脑袋来,乱蓬蓬的头发,发旋还翘起几根呆毛,闷在被子里久了脸颊红通通的,眼睫上还挂着没干的泪。
她扁着嘴,闷不吭声爬高些,又低头侧着脸压在我身上,一双手努力环抱,最后才开口,“妈妈刚刚那两个是相亲对象吗?”
熊孩子声音是哑的,情绪非常低落的样子,说完停顿一会,手收紧几分,一边磨蹭一边嘟囔,“我讨厌他们,一个都不要选。”
我:“………”
一边无言以对,一边满头黑线,看着熊孩子的眼神简直要带出几丝惊悚来,她这反应…为什么两位海军大将是相亲对象?娜娜你究竟脑补到什么诡异地方去了喂!
又等了会,“妈妈”她喊了声,不甘不愿的撑着手抬起上身看过来,一副努力想说服的表情,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说,“年纪太大又好丑,看上去比斯托克斯老师还老的老头子,你不会幸福的!”
我:“………”
说得好有道理,居然一点都不能反驳,眼角抽完抽嘴角,无言以对满头黑线的程度升级到尼加拉瓜瀑布汗,片刻前是惊悚,现在我的脑子里掀起十级大海啸。
这孩子的话…明明听上去很正常的遣词用句,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娜娜你的话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
先前我就深刻怀疑自己近段时间运气有点问题。
然后,此刻————
现场夜半三更在沙漠腹地不知名地带狭路相逢的两个能力者,一只烧烧果实一只沙沙果实打鸡血一样对持,并且一个身边的空气温度急速飙升一个脚下沙地象水面一样荡开层层涟漪的险恶关头…
作为站在呈等边三角形对持状态的其中一角,我个人甚至来不及表示什么,耳边忽然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仿佛是瞬间陷入真空。
顷刻间,这块即将展开恶战的区域被隔绝在世界之外一般,两道蓄势待发的力量双双被不知名外力强制压下,而显然这突发意外出乎在场人的意料,那两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神色俱是一滞。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把凶恶视线投过来的时候,我想…他们应该是把这次异变算到我头上。
不过,我没能解释,因为恰在此时静止的视野失控般扭曲,失真的世界里乍然响起一种狂乱暴虐的沉闷吼声,连绵不绝的沙丘犹如活过来的恶兽,咆哮着当头罩下。
不是沙鳄鱼的能力。
那王下七武海盯着卓然拔高的沙墙,金色的眼睛瞪大了,无比惊讶的样子。
…………
轰然巨响震动天地,灾难席卷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原本在沙漠中如鱼得水的王下七武海先生都可悲的失去脚下支撑,和我们一样七零八落,姿态狼狈的跌落。
脚下绵绵迭迭的沙漠裂开一张大嘴,幽深阴暗,看不到尽头,原本毫无杀伤力的砂砾这一瞬间变得极度危险,无数细小流沙涌过来,如海啸飓浪吞噬掉地面的一切。
我也裹在流沙巨浪深处,身不由自己的往下方堕落。
擦!这果断是流年不利!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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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进深坑和陷进流沙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
恶战开始的瞬间大地开裂,一路往深不见底的沙坑底堕落,堕落,再堕落…我的感觉是,象当头被一座大山给碾压了,气也喘不过来。
视网膜被渐起的黑幕慢慢污染,肺部穿了孔似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痛。
…………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里轰轰的巨响才一点一点拔丝一样散去,也不知道浑身骨头断了几根,反正我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也不知怎么,视野倒是变得明亮,原本掉落深渊该有的漆黑一片情况不曾发生,恍惚间坠落时穿过一段幽暗,到后来却有朦朦胧胧的光线出现。
至于现在嚒
朦胧的光线很柔软,象天光大亮前的那一段黎明,环境如何却一时半会不能知道,因为我仰躺着浑身使不上劲。
并且,对于此类毫无预兆的意料外灾难,时不时总要遇上一次的我表示,习惯就好,真的。
我们要微笑面对操蛋人生和负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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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淡定就这么静悄悄的翻肚皮金鱼躺着,等着————直到附近传出动静。
有人翻身起来,有人低低的咒骂,然后是朝我走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