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用方言笑着感叹毕业的学生们真是长大了,又问起顾书怡是读研还是上班,在哪里。
顾书怡说在和光上班后老师赞了句了不起。
两人又寒暄几句,陵城的方言不太好懂,裴靳白全程没听懂几句,只是感觉后面几句好像跟他有关,因为那老师说话时一直在看他。
“你们说什么了?”
顾书怡挥手送走老师:“我老师夸你帅呢。”
裴靳白:“真的?”
“嗯。”顾书怡转身面对眼前表情略狐疑的男人点头。
其实老师是说年轻人看着就不是本地人,也知道顾书怡家里的情况,让两个人以后要好好相处。
明天就要回b市了。
顾书怡知道自己以后回来的机会大概少之又少。
只是在正式离开之前,顾书怡握住裴靳白的手:“靳白,”
“我可能,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裴靳白感受顾书怡掌心的温度:“好。”
................
顾书怡终于再次见到赵新梅。
她穿的衣服裁剪很好,妆也化得精致,脚下是细跟高跟鞋。
只是这份精美维持的再好,也难掩眉梢眼角中,或许光鲜之下并不如意的苦闷和疲倦。
赵新梅知道这次顾书怡回来是为了顾成朋的案子,不是因为她的召唤。
她又听说,顾书怡在外面过得很好,也交了男朋友。
“你爸爸的案子,到底是怎么样的?”赵新梅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是问。
她当年看上顾成朋是因为顾成朋长得帅,后来跟了杜明达,是因为杜明达有钱。
人总要图点什么。
顾书怡垂了眼。
把那些从前被掩盖的部分告诉赵新梅。
她看到赵新梅脸上神情逐渐变得错愕,到最后,深深落下眼睫。
“是我对不起他。”
顾书怡:“您没有对不起他。”
顾成朋疑似杀人要坐牢,女儿l月份又大打不掉了,赵新梅选择生下女儿l离婚再开始新生活没有半分错误。
“杜叔叔的生意,近来还好吗。”顾书怡又问。
这两天在陵城,经过几个杜明达承包的工程,发现好像一半都是停工状态。
赵新梅桌上的手指渐渐收紧:“最近不太好。”
“书怡,”她像是想到什么,“你能不能……”
“不能。”顾书怡率先答她。
赵新梅讷了。
她低头难堪,思索了什么,又开口:“那你以后起码,多跟我联系。”
“别不接我电话。”
“你知道,杜明达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直瞧不上我。”
“表面上看着光鲜,其实在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不上一句话。”
顾书怡听着赵新梅软下来的言语。
就好像她从前给她打得电话里一样。
只是此刻,过了多年,当她已经长成独立,面对面时,顾书怡终于无法控制地不让自己去质问:“所以您想让他瞧得上您的方法就是牺牲我吗?”
赵新梅抬头。
顾书怡:“我今天找您是想再一次问您,您告诉我,从前我房间那把钥匙,是不是您故意留给杜兴的。”
高二高考过的暑假,她不得不去赵新梅家里住一阵。
她死也不愿意跟杜兴在一起,赵新梅表面上似乎也就没有逼她。
因为杜兴的原因,顾书怡一直都把房门锁的很死。
直到有一晚,杜明达赵新梅都不在,她临时出门去找老师讨论一下报志愿,回去的时候,站在楼下,却发现自己睡的那个房间的灯亮着,有一个人的影子。
她记得自己出去时是锁了门的。
钥匙只有她有,还有就是赵新梅。
杜兴拿到了她房间的钥匙。
后来赵新梅告诉她,钥匙是她不小心落下的,随便说了两句便打发。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一家课后辅导班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兼职。
赵新梅面对顾书怡的问又怔然定住。
她以为顾书怡当时没有说话,是因为信她的解释。
那把钥匙,她确实是不小心落的,只不过她离开后,又记起来自己落了钥匙。
她记得落下时并未走远,回去拿走也完全来得及,然而那时候,赵新梅却犹豫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不会,又或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于是便没有回去。
然而她回去后,是顾秋怡出去了,杜兴却恰好拿了钥匙,在顾书怡房间里。
如果那晚顾书怡没有临时去问老师报志愿。
此刻,今日,面对早已不再受她控制顾书怡的质疑,对着这双陌生的,是她女儿l的眼睛,赵新梅动唇,却发现自己却无法再辩驳。
因为她明明在还完全可以补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