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青花是这么想的,名田圭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注意到堆放在门外的废弃纸箱,不大不小,正好足够一名女性躲在其中。
“咚、咚、咚”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空旷的走廊道上像勾魂使身上带着的银铃。
与此同时。
楼下的安室透已经等不及电梯慢慢下行,他注意到电梯此刻正停在藤本青花所居住的那层楼。
他只能希望,希望这是藤本青花上楼时候所乘坐的电梯。
可即使去参与了会展,这个时间藤本青花也早就应该已经回家了才对。
顾不上等电梯慢慢下行,安室透打开应急通道的门就向上狂奔。
在马上就要抵达藤本青花所居住楼层时,他看到一名裹着风衣的高大男子鬼鬼祟祟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安室透没有赶上。他看到隔壁藤本青花家的房门此刻正大敞着,而屋内空无一人。
地面上没有血液的痕迹,来的路上他给藤本青花打了一路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是机械的忙音。
最糟糕的状况,恐怕藤本青花已遭遇不测。
楼上,等到名田圭走后,藤本青花才靠着房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狡兔三窑,在楼上人搬走的时候藤本青花突发奇想地将楼上的这户也一并租了下来,也就是今天白天才办理好的手续,时间紧张,她甚至没来得及为新租下这户房间装上门锁。
这种高档的小区都讲求一户一锁,在藤本青花定下这间房后物业就已经很迅速的将门锁拆除,物业也是只管拆不管装,只能由业主自行找人安装。
藤本青花做的只是将纸箱推开了些,推到了另一户人家的门口。
好在名田圭被堆放在门外的纸箱吸引了注意力,才没有留意到纸箱旁的这扇门是没有锁芯的。
也该庆幸安室透赶上了,他匆匆往楼上赶的脚步声扰乱了名田圭的判断,让名田圭误以为藤本青花躲在应急通道的某处可以观察到自己的角落,此刻正想乘坐楼下的电梯匆匆离开。
理论上来说藤本青花现在应该赶紧打开门躲到其他什么地方,或者直接想办法逃远一点才更好。
可藤本青花站不起来。
她的腿已经彻底软的不能动弹了,一系列事件引发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部反噬到藤本青花身上。
漆黑的昏暗中,藤本青花发现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梦里那样,她根本不知道该逃往哪里。
如果产生什么动静让名田圭听到的话,恐怕就要小命不保。
可躲在这里也没有后路可走,一旦被名田圭发现,在这个小房间里自己也只是瓮中之鳖。
她没有手机,即使想拨通报警电话也无计可施。
名田圭如果察觉到自己没有报警的话,可能会在这里滞留更长的时间。
也许她该去借这层楼这间房隔壁的那户人家的电话一用,但现实就是藤本青花有些害怕她有些不敢见到任何人。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一路以来对她抱有杀意的人太多了。
关节处刚才爆炸时造成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似乎也在提醒着藤本青花不该相信任何人。
等一会会吧,只等一会会。等她做好可以稍微坦然一些面对死亡的恐惧时。
藤本青花默默将膝盖抱住,低头将脸埋在了自己怀中。
可似乎现实并不打算给藤本青花太多当鸵鸟的时间。
只是在名田圭离开后没有多久,藤本青花就再次听到了脚步声响起。
这次和之前不同,她听到了脚步声在自己背后,一扇门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
藤本青花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该认命吗她已经用尽全力地在活着了,即使现在死掉也是她拼尽全力挣扎过后的结果,所以没什么该值得悔恨的地方。
没有悔恨的地方吗
藤本青花自嘲一笑。
安室透同样想起楼上近期有人从这里搬离,结合刚才鬼鬼祟祟从楼上走下来的人来看,他决定到楼上探查一番。
一上楼,安室透就注意到堆放在走廊上的纸箱。上面还留有几处刀痕。地面同样没有血迹,并且安室透很快注意到纸箱堆放的位置不对。
他记得搬家的不是这户人家才对。
等走到他所知的那户人家门口时,安室透注意到这里的锁芯已经被下了下来,他试探性地握上了门把手。
门后并没有阻隔,屋里没有开灯,是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无人来过。
安室透试探性地开口轻呼一声“藤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