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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羽林卫说是奉皇上谕旨,东宫不许任何人出入”荷香跟在太子妃身边是经历过些风浪的,如今她眉眼间显而易见的添了些惊慌。
太子妃心中一沉,追问道“可曾说了是什么缘故”
沈泽的太子之位早在两年前就稳如磐石。今上本就子嗣不丰,活到成年的仅有三个皇子。其中四皇子和八皇子鹬蚌相争,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四皇子送了命,八皇子被贬为庶人,好好在朝中的皇子只剩下沈泽。
皇上可传承皇位的人,只有太子一人。就在前日去中宫给皇后请安时,皇上还夸了太子前次处理赈灾之事得力。
“奴婢问了,可他们并不理会,态度蛮横。”荷香想起方才那些羽林卫凶神恶煞阻拦的模样,他们才不管她是太子妃跟前的红人。到了这儿,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能下令困住东宫的人,只有皇上
太子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还没等她开口,只听“啪”的一声,众人循声望过去,发现是刘选侍打翻了身边高几上的茶盏。
茶水溅了一地,她梨花白的绫裙上也未能幸免。
刘选侍自己也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娘娘,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是担心殿下”
她这一开口,惶恐不安的情绪愈发在大家脸上心中蔓延。
小郡主虽是年幼,却也被感染到这种情绪,往明瑶怀中靠了靠。
明瑶见状,柔声哄她道“安安别怕,没事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没事为何不让我们离开东宫”魏良媛闻言,立刻呛声。
周围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见她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会添乱,太子妃当机立断道“先都各自回去,没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这次太子妃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众人忙都住了声应是。
“明良娣,照顾好小郡主。”太子妃定了定神,又单独叮嘱了明瑶。
众人散后,方才还热闹的丽正殿,顿时冷清了下来。
福宁殿。
过了晌午后,有折子递到了御前。
“皇上,景王已到宫外,递了折子等着觐见。”内侍总管李长福恭声道“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沈晹信手翻了翻折子,上头并无要事,不过是些请安的话。
若别人不见倒罢了,左右寿宴时一并要见面的,但沈远不同。
沈泽正在御前,他知道自己父皇的心事,开口道“沈远在这些虚礼上倒是做得极好,还算知情识趣。”
他优待沈远是向世人展示他仁慈宽广的胸怀,而沈远亦不给人留话柄。
“召景王觐见。”沈晹淡声吩咐道。
内侍去传口谕的间隙,沈晹复又低头去看折子上的字。
虽是这三年沈远连年被派往边境练兵,可他的字瞧着却是平常,笔力和技巧上只和一般的武将持平,甚至还少些果决杀伐的气势。
李氏妇人之见,将沈远藏了那么些年,却也把他给养废了。
他的父王,也就是自己的皇兄,那位颇有贤名的太子,只怕也想不到自己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竟是这般不争气。
“皇上,景王到了。”
随着内侍的通传声响起,将沈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走了进来,沈晹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恍惚间,他以为见到了自己皇兄。
“臣沈远见过皇上。”
沈远相貌与德安太子有六七分相似,剩下三四分则是揉进了李氏的美貌,颇有几分眉目昳丽的感觉,身着墨色的亲王常服,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他动作干脆利落的跪地行礼,神色恭谨。
沈晹回过神来,面色温和的道“起来罢,没有外人在,不必拘礼。”
沈远起身,谢恩后从善如流的道“侄儿给皇叔请安。”
旋即他又对沈泽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站在一旁的沈泽面上早就浮现出和善的笑容,亲自扶住了沈远。“阿远。”
殿中一团和气,沈晹关切的问起了这些年沈远的情况,语气虽是责备却又透着亲昵“趁着这次回京的机会,怎么样都要娶了正妃再走,否则朕也对不住皇兄。”
沈远笑着恭声应是。
“太子妃和明良娣都帮着母后参详你的正妃人选,必会给你选个如意的。”沈泽含笑道。
说完后,他便留意着沈远的表情。
然而沈远同样没有一丝他预想中的羞辱或不甘,温声道“那便劳烦皇嫂了。”
在沈晹面前,沈泽并没有过多纠缠,很快将话题转向别处。
“皇叔,侄儿今日提前来,是想将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寿礼献给您。”他唇畔含笑道“还请皇兄代为转交。”
得到沈晹的应许,沈远让随行的侍卫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雕花的匣子。
里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