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云泱想到什么,轻轻一皱眉。
问“可看清是何种蛊”
云九摇头“有官兵在,属下无法近前查看,只是隔着白布一角,看到了死者颈间布满密密麻麻犹如蛛网的紫色纹路,才作此判断。”
像这种稀奇古怪的痕迹,的确像是江湖人才用的作案手段。
只是,由于朝廷禁绝,巫蛊之术已经在大靖境内灭绝近百年,就算是一些热衷此道的人,也大都是自己养着玩,绝不敢轻易拿出来害人。
杀人手法千千万万,凶手为何要顶风作案,拿蛊毒害人呢
这时,云泱忽然感觉到腰间那只五彩福袋内一阵蠕动。
小黑小白
这两日懒虫平日最是贪睡,他叫都叫不醒,怎么现在竟主动苏醒了
莫非是感受到了其他蛊虫的存在
云泱皱眉,暗道今夜怪事可真多,伸手拍了拍福袋以作安抚,又问云九“那狗太子过来做什么”
“咳。”
云九自动忽略某个称呼,道“听说帝京城巡防事务亦归八大营管,现下城内出了命案,太子自然不可坐视不管。若处置不当,说不准还要被牵连受责。另外”
云九迟疑了下,才看着云泱,道“死去的那名阴月,据说和东宫有些牵连。”
嗯
云泱脑中警铃一震。
“什么牵连,快说快说。”
云九“”
云九觉得小世子这个反应实在有点太幸灾乐祸,不得不再次清了清嗓子,正色提醒道“这是在帝京城,不是北境,小世子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
云泱撇嘴“你可真不愧是大哥调教出来的好手下,和他一样古板无趣。”
提起大公子云濋,云九面上不觉露出些笑意,道“大公子沉稳果断,军中人人钦佩,怎么到了世子这里,就成古板无趣了。”
云泱腹诽,就是古板,就是无趣,嘴上装作不在乎的道“好了我知道啦,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九点头“今夜死的这个阴月不是普通阴月,而是秦楼头牌,色艺双绝,命唤青奴,在京中颇有些名气。但其人心高气傲,除非是真正的达官显贵,
普通公子哥的牌子根本不接。数日之前,这位青奴曾花费重金托人往东宫打探太子行踪,并在太子回府的路上故意施计与太子偶遇,似乎是冒充太子的一个什么故人,结果事情败露,险些命丧在太子剑下。”
又是冒充故人
云泱眼珠一转,不由想起之前在云来居那次,狗太子似乎也把他当成了碰瓷的。
“那个家伙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可有出现”
“并未,出事后,属下一直在外面守着。”云九眼皮一跳“世子怀疑人是他杀的”
云泱摇头“不会。那家伙怕虫子怕的要命,怎么敢玩蛊虫。”
只是,那家伙不玩蛊虫,却有另外一个家伙会玩。
云泱突然有点心烦意乱,左右今日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便吩咐云五“先回去吧。”
“殿下。”
秦楼前,见元黎策马而来,柳青忙趋前行礼。
元黎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边走边问“可让仵作验过尸了”
“已然验过。”
柳青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习惯性薅了一把颌下所余不多的稀疏长胡。
元黎脚步微顿,冷冷一眼横过去“怎么了”
这位殿下呀。
即使共事过多次,柳青依然对对方冷厉严酷的作风倍感压力,忙答道“仵作并未验出死因,只初步判断是中毒。”
元黎皱眉,径自走到担架旁,单膝蹲下,伸手揭开了白布。
围观人群立刻发出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只见那死者双目圆瞪,神态扭曲,整个面部都布满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的紫色纹路,十分的诡异可怖,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与痛苦。
掀开衣领,颈间、身体各处亦是同样情形。
柳青在一旁感叹“下官这些年接手大小命案无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尸痕。”
元黎问“仵作在何处”
立刻有一个提着工具箱、身穿官差服侍的精瘦老头趋前,恭敬行礼“属下在。”
“为何判断是中毒”
“死者舌头肥厚肿大、呈深紫颜色,的确是中毒征兆,只是,属下从未听过能使人全身布满紫纹的毒药。”
元黎沉吟不语。
柳青示意仵作退下,自己撩起官服蹲过去,道“下官想
,是不是请大理寺的仵作再过来验验”
“不必了。”
元黎将白布重新盖上,起身吩咐“把尸体抬到京兆府去,孤另找人来验。”
柳青忙不迭跟着站起来,有点困惑的问“不知殿下是要找”
若论仵作专业程度,也只有大理寺能和京兆府媲美了,这位殿下不用大理寺的仵作,要用谁
元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