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侧,背对着云泱,盘膝坐了上去。
云泱扣在护腕上的手指慢慢松开,再次呼出口气,悄悄往衣领里一摸,全是冷汗。
凶手手段层出不迭,纵然只隔着一道屏风,另一人也可能赶不及救另外一个,两人共睡一床,的确是最安全的办法。
云泱脑子里惦记着丛英刚刚提到的鬼影,忍不住想往窗户上看一眼。如果是那个阴月太紧张看花了眼还好说,如果真是那家伙弄出来的,守在外面的侍卫却丝毫没有察觉,就很令人不寒而栗了。
就算云五云六有小黑小白护体,也未必能躲得过这么多邪术的攻击。
然而等云泱一望,才发现元黎后背恰好将窗户挡的严严实实,床帐内彻底陷入一片浓黑,别说鬼影了,他连一点光都看不见。
云泱盯着眼前那片挺拔的背影陷入沉思。
就听元黎冷不丁训斥道“躺下去,不要四处乱看。”
云泱“”
略。
狗太子真是后脑勺上长着眼睛。
云泱依旧抱着小秦琼躺下去,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帐顶,因为外面挡着个人形盾牌,心里倒忽然踏实不少。
心弦也绷的没有那么神经质了。
呜哩呜哩,随着夜越来越浓,渐渐有夜风穿廊而过,将廊下琉璃灯吹得来回摇曳。
云泱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却能清晰的看到有错乱的光影自帐顶交织流过。
“太子哥哥,你冷不冷”
云泱忽然抱紧双臂,小声问。
这与他那夜在太子府感知到的前兆一模一样。
元黎没吭声,云泱以为他睡着了,不料过了片刻,听他淡淡道“冷就盖上被子,不要再开口说话。”
“可我听人说过,鬼来的时候,因为身上携带者浓重的阴气,空气就会突然变冷。”
“那只是怪力乱神之说,不足为信。”
顿了顿,他似忍不可忍道“最后一次,不要再说话。你
会影响孤判断。”
云泱有些着急。
他才不想搭理他,只是想委婉向他示警而已,谁知道狗太子竟如此油盐不进。
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泱冷得搓了搓胳膊,明显感觉到,阴气正以更快的速度沿着门缝与窗缝渗透进来。看狗太子这听不进老人言的自负样子,根本没有对付邪术的经验,他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云五云六也没有示警,可见小黑小白那两个没出息的,在那家伙面前除了装死什么都干不成。
云泱心念急转,正想如何应付眼下这紧急焦灼的局面,廊下突然又混乱起来。这次有明显的火光透进来,丛英气喘吁吁的禀道“殿下,凶手出现了但他没来学舍这边,而是直接往后山奔去了”
元黎倏然睁开眼睛。“可看清了”
“看清楚了,一身紫袍,移动速度极快,不知是练了什么邪门功法。”
元黎沉吟片刻,道“后山有师父带人守着,应该无碍。”
丛英请示“那可要属下带人去增援杨前辈”
云泱眼睛一转,忍不住要说话,就听元黎道“不必,所有人依旧固守原位,无令不可随意移动。”
云泱悄悄松口气。
他还怕狗太子一时冲动,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狗太子还是挺明白的,没有莽撞行事。
丛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恭声应是,正要退下,回廊另一头忽有人疾奔过来,隔着老远距离就高呼“丛统领,太子殿下呢,老身有急事要求见太子殿下”
是个老婆子的声音。
“殿下正在休息,不知秦嬷嬷有何事”
丛英起初欲呵斥,看清来人面目,态度客气下来。
婆子急得直跺脚道“是我们公子,我们公子心疾突然犯了,刚刚昏厥了一阵,吃了丹药还不见好,快请殿下去看看吧现下也只有殿下的纯阳心法能救我们公子了”
“可殿下”
今夜情况特殊,纵然事关苏公子,丛英也不敢擅自做决定。
那婆子见丛英不好使,推开侍卫便冲到壹号房前,一面用力拍房门一面哭道“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们家公子吧公子他自打前夜被凶手袭击,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大好,明明受惊
过度,就是忍着不肯说,今夜还撑着病体来配合殿下缉凶,老奴早就担心他身子撑不住,却没料到竟把心疾给引出来了,还发作的这么厉害殿下,殿下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家公子吧”
婆子声音如尖锐走调的弦声一般,狠狠刮擦着耳膜,云泱被她嚎得太阳穴直跳,才听明白,原来是那个苏公子心疾发作了。
元黎背影陷在黑暗里,好一会儿,寒声问“此话可当真”
“当真当真,这等性命攸关之事,老奴哪里敢欺瞒殿下”
元黎慢慢站了起来。
云泱看他作势要走,脑子里无端就想起大婚那夜,狗太子也是这样被一桩急事支走了,然后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