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聂文媛不由摇头。
央央年纪小,显然对夫妻之事一无所知,看这架势,多半是把太子当做普通玩伴来对待了。
聂文媛便提点:“比如,你们晚上可睡在一处?”
“啊。”
少年露出震惊色,耳朵尖不可避免的一烫。
“当然不是了,我们住的地方离很远的。母妃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他有自己心上人的。”
聂文媛一愣:“你说太子有自己心上人?”
“是啊。所以,我们不可能成那种关系的。”
聂文媛皱眉,继而不可抑制的涌起阵怒意。
她从未看好过这桩婚事,甚至早做好准备,太子会因当年那桩旧事冷落幼子,可她万万没料到,成婚不到两月,东宫就有了新人。
央央对情爱之事本就迟钝,可想而知,东宫究竟做到什么地步,才让这孩子明白对方有自己的心上人。
她出身江湖,不拘礼节,行事全凭本心,素来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看不惯男人三妻四妾的做派,当日丈夫上门提亲,亦是当着她聂家上下和祖宗十八代的面立下重誓,此生绝不纳妾,她才点头应下婚事。
这些年,丈夫纵位高权重,也一直严以律己,信守承诺,从不拈花惹草,她从不用操心后宅之事。
央央嫁到东宫,本就面临千难万险。
如果东宫再偏宠新人,央央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何况这孩子……
聂文媛心疼了下,望着眼前懵懂单纯的幼子,压抑着怒火问:“是谁?男子还是女子?平日可有欺侮你?”
云泱就知道自家母妃想偏了,忙摇头:“没有没有,是他以前的心上人,现在已经嫁给别人了。”
“但他心里从未忘过那个人,对不对?”
云泱想起前日宫宴上,元黎听到姓苏的有孕时的异常反应,点头:“应该是吧。”
“心上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
聂文媛细细留意幼子神情:“那你呢?”
云泱懵然:“我怎么了?”
“你可喜欢太子?”
“喜、喜欢?”
“嗯,就比如,你想不想和他睡到一张床上?想不想他心里只有你?”
云泱呆了呆。
“可我有自己的床,还有小秦琼,我干嘛要和他睡在一起啊。”
“再说,他心里怎么可能只有我。”
聂文媛循循善诱:“你只说想不想,不必管他能不能做到。”
云泱又一愣。
说想好像有些奇怪,但说不想,好像也不是完全不想。
只是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很渴望有自己的朋友,但狗太子怎么可能像父王对待母妃那样,心里只有他一个呀,母妃也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在聂文媛的眼里,幼子的纠结与犹豫已经证明了一切。
少年人对情爱的认知往往迟钝,习惯性先把对方当做玩伴,而后在某个阶段突然开窍。
央央显然正处在第一个阶段。
这令聂文媛感到棘手、忧心。这个不好的预感,早在城门外,他看到幼子因为顾忌东宫情绪,突然松开抱着她的手时,就已隐隐萌芽。她可以像曲径探路一样,一步步,慢慢探知自家孩子的心意,却无法探知或左右另一方的心意。
情爱之事上,先动心的那个,总是容易受伤的。
如果央央对太子没有那份心思,做个没心没肺的太子妃,她还可以在未来寻机会,向陛下上书,请求解除这门婚事,带央央回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