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报:“小世子,大公子派的军医过来了。”
元黎眉峰一展:“快请进来。”
云泱体内信香反复发作,昨夜至今,不停的冒冷汗,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元黎实在放心不下,才用信鹰给云 传信,让他派一名精于此道的军医过来。
云泱放下芋头。
“连抑息丹都不管用,这军医,怕也没什么好法子。”
“无妨,若有汤药能抑制片刻,拖过今日也好,今夜还有场恶仗要打,等咱们与你父王母妃汇合后,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
云泱只能先听话的去榻上坐着。
军医很快提着药箱进来,与元黎行过礼,便到榻前给云泱诊脉。
“息月体质特殊,今日又是十五月圆,小世子多半是受这月息影响,才会信香暴走,潮期提前发作。臣这里恰好有一味能暂时压制息月潮息的药丸,小世子服下,可保三日无虞。”
军医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白瓷瓶,而后倒出一粒赤红色药丸来。
一股幽香立刻在帐内弥漫开。
“请小世子就着白水服下吧。”
元黎忽道:“且慢。”
他盯着那朱红药丸,问:“这是什么药?”
军医:“这叫阳朔丹,是用一种阳性极烈的阳朔草制成,最能克化月息。”
“之前可有人服用过?”
“当然,军中息月数量虽然不多,可也是有的,他们身体不适时,都是从臣这里取药丸。”
元黎眼睛轻轻一眯。
沉吟片刻,点头:“好,给世子服下吧。”
“是。”
军医重新将药丸放在掌中,递上前,正要开口,斜刺里忽伸出只手,反拧住了他手腕。
军医大惊失色,霍然转头:“殿下这是何意?”
元黎冷笑:“这话该孤问你吧。”
说话间,他手起掌落,已直接卸了那“军医”一臂。
“军医”反应极快,就地跃出半丈,望着元黎狞笑:“太子殿下好身手。”
“可惜啊,晚了。”
元黎拧眉,下一刻,就见那粒被他打落在地的朱红药丸突然爆开,化作一阵红色浓雾。
元黎大怒,直接掷出手中剑,一剑刺穿了那“军医”胸口,将人钉在了帐门上。
“国师说……这是他送给那位小世子的礼物,比一年前的更有后劲儿,让他好好享受吧……若想要解药,就让聂文媛夫妇拿大王子和秋回、春来两镇的粮草来换。”
“军医”寒 说完这句,便断了气。
元黎奔过去,将已经倒在榻上的云泱扶起来,急问:“如何?吸了多少?”
云泱手指紧扣着榻板,眼睛水汪汪一片,面上亦浮起不正常的潮红,显然痛苦至极,还是咬牙道:“是、是他。”
“什么他?”
“一年前,也是他。就是这种味道。”
元黎一愣,电光火石间,骤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一年前,有人给你下药,你才会 潮期提前发作。”
“呜。”
少年已经说不出话,蜷成一团,可怜巴巴望着元黎,目光迷离。
元黎心念急转:“如果下药的人是呼延玉衡,那那个纯阳难道也是 可孤听呼延廉贞说过,他并非纯阳。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
元黎心底一寒,不敢说出后面的猜想。
呼延玉衡为了掣肘北境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聂文媛夫妇的软肋永远握在手里。那份阵法图,分量显然远远不够。
可长胜王府的小世子就不一样。
众所周知,长胜王府的小世子是大靖朝最金尊玉贵的小息月,自小与皇家定了娃娃亲,等过了十八岁,就会嫁入帝京,如果呼延玉衡要从中作梗,赶在小世子满十八岁前,下药提前引出这小世子的潮期,再暗中派一纯阳将这小世子标记,一石二鸟,既将长胜王夫妇的软肋握在掌中,又能借刀杀人,给长胜王府安上与外敌勾结的罪名。
因按正常情况,只要这小世子嫁入帝京,无论嫁给哪个皇子,被发现“已被标记”是迟早的事,届时,呼延玉衡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那朔月人推出来。
只因东宫情况特殊,后来起了种种变数,对方阴谋才没得逞而已。
元黎倒吸口凉气。
难怪云 会说,这些年云清扬与聂文媛派了府中最精锐的暗探,都没能揪出那纯阳,原来,那纯阳竟是朔月人么。
“呜。”
云泱再度轻轻呻/吟了一声。
元黎暂收回思绪,把人轻轻抱起,低声道:“央央,你现在屏气凝神,不要想其他的,孤先试试,能不能用内力替你压下去。”
然而他话刚说好,本来安静蜷在他怀中的少年,突然浑身一颤,照着他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
这是潮期发作的小息月,得不到纯阳纾解时才会有的激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