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将摔得浑身是血的任广康抬了上来,赤条条无牵挂啊
秦婉用袖子遮住眼睛“环儿,珠儿,你们也都别看”
珠儿和环儿忙说“好的,姑娘”
“给他盖条床单啊太恶心了”秦婉问,“盖好了吗”
边上的人回她“盖好了”
秦婉这才放下袖子,边上杨柳依依,扯一根柳条,低头冷眼看着在那里疼地哀嚎的任广康,柳枝被她运了劲儿,啪一声抽打上去,那人摔断了腿本就疼得不行,又被她细细的柳条抽上来更是疼痛难忍,叫一声“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秦婉抽了几下,引起了边上刚刚回去,却好奇心还未褪去的那些人的注意,她要让人知道真相“不敢了你以为你还有命下一次你跟你姨母苟且,你以为你嫡母会饶了你你以为秦相还会让你活命”
任广康的脸如金纸,仰头看那一张端庄不可侵犯的脸,看着那张脸上的露出让人胆寒的笑,他慌张得大叫“是秦效,秦效让我混入车队的啊”
秦婉扔了手里的柳条,转头看向西府里跟过来的管事说“这样,你们立刻收拾一下,连夜带着夫人赶回去,让老爷亲自来处理这件事。跟他说一声,大少爷也掺和了这件令人作呕的事情之内,让他自己看着办。”
“那大小姐您呢”
“我继续给我父亲做水陆道场,总不能白来一趟吧”秦婉勾唇,看着双眼放出如毒蛇一般眼神的白氏,转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白氏恨声“秦婉我要杀了你”
“想不想杀是一回事但是有没有这个本事又是一回事你看看你今天干的事情,不就是处心积虑要杀我吗结果呢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吧”秦婉低头看向白氏,“婶娘,你说叔父和姝儿知道你的遭遇会是什么想法”
白氏看向秦婉,秦婉浅浅一笑“其实他们希望,你现在就去死”
“你胡说”
“等你回去了,你就知道了”秦婉伸手左右各搂一个丫鬟“珠儿,环儿,走
了,咱们睡觉去”
秦家的管事和婆子明知道大小姐和自家府里不对付,可她说的话也确然是实话。如今主母出了这种事,整个客栈里,一整晚都会在议论这个事了,他们哪里能担待
周婆子替自家太太擦了身子,替她穿了衣衫,安慰“太太,别多想了,事已至此”
白氏伸手一巴掌打在周婆子的脸上“闭嘴”
周婆子低着头,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将白氏扶上马车,车轮滚滚往城里去。到了城门口,一行人静静地等待城门开。
却说秦家,秦贺永歇在柳姨娘处,柳姨娘是下属新近送他的扬州瘦马,一手琵琶弹得引人入胜,手指灵活的女子,趣味不可言说。半夜之间,秦贺永被伺候得浑身舒畅,搂着一身玉雪肌肤的小美人睡下,只等着明日一早听得好消息。
秦姝却是辗转难眠,她恨不能自己在那客栈现场,看一眼秦婉的惨相,才能出那胸中的一口恶气。如果要得到最新的消息,恐怕也要等到明日接近中午吧
天将将露出鱼肚白,大门就被人扣响,外院小厮进入内院门口,敲了门,婆子开了门,小厮说“禀告老爷出大事了”
也没说什么事,婆子听说是大事,立刻匆匆进来,到了柳姨娘的院子,跟柳姨娘的贴身丫鬟说“姑娘去禀报老爷,外头来报说是出大事了。”
“也不问问清楚出什么大事了老爷昨夜半夜才睡下,今日又是休沐,定然不想早些起身。万一要是阿猫阿狗的事情也当成是大事来报老爷,岂不是惹得老爷不快”
白氏刚刚被送入自家院子,正在泪眼婆娑,那个腌臜货,下手又重,将她身上弄得青紫一片,身上那点子疼痛也就罢了,她本就有意要让秦婉出丑,所以让周婆子故意挑了那客栈的中间位子,昨夜的事情已经被多少人看了去以后她在京城贵妇圈还有何面目见人想到这里真是生不如死
外头贴身丫鬟进来报“柳姨娘处的春烟说,须得问清楚是什么大事,才好去禀报。”
白氏眼睛已经哭得跟核桃一样红肿,听见这话肝火上升,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茶杯茶盏碎了一地“跟她说去,太太只剩下一
口气了,立时就要死了”
这话一出那丫鬟惨白着脸刚要退了出去,周婆子跟那丫鬟说“慢着,待我去”
周婆子转身对白氏说“太太,您先定定心,奴过去”
白氏只能坐在那里撑着自己的头“去吧”
周婆子带了两个婆子快步往外穿过园子往柳姨娘处去,春烟见到周婆子立刻笑脸相迎叫一声“周妈妈,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周婆子寒着脸,在白氏处受的气,刚好有了出处,对着春烟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刮子,对着身后的两个婆子说“锁进柴房,等待发卖”
春烟还待要说什么,已经被两个婆子捂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周婆子走到房门前一声“老爷,太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