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成这样的。
薛孤刃说到这里,却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比起言家那个废物,她最后还是爱我多一些。”
楚留香听到这里,却又忽然不解起来:“薛前辈,有人说你的剑法天下无双,到底是不是真的?”
薛孤刃道:“是。”
楚留香又问道:“既然如此,怎么会有人能伤你如此之深,将你双目生生挖去了?”
薛孤刃厉声道:“因我自小便与姐姐心灵相通,我们乃是一母同胞,她痛苦时我便痛苦,她产子时我比她痛上百倍,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说到这里,神色愈加疯狂,涩声道:“而那个害我的人手段下贱至极,我与他比剑的时候,即便是我没有得到消息,更没有亲眼看到,可是我知道她死了。”
薛孤刃原本为了遏制情绪,伸手捏住石桌的一角,此刻那一角竟忽然碎裂,在他手中变作了粉末!
楚留香深知这个秘密马上就要揭晓,连忙问道:“那此人到底是谁?”
薛孤刃道:“他就是唱那首歌的人。”
“你可听过宝剑折损铁衣磨?便是他写的。我躲在这暗不见光的地方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打败他送来取我项上人头的杀手。”
说到这里,他却忽然停下了,咧嘴笑道:“你想知道真相,我知道了,你一路查过来,就是想知道真相。”
“可是他的名字我只对一个人说。你让修然进来,我告诉他。”
楚留香只能走出屋子去,对着站在门口的言修然说道:“你进去吧,你父亲有话要和你说。”
言修然抬头看看他,顺从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楚留香举着手里的蜡烛,对薛孤刃说道:“他的记忆时常受损,心智不全,你不要逼他……”
他正嘱咐着,手里的蜡烛的光晃了一下,照到了薛孤刃脸上。
薛孤刃摸索着向前,问道:“修然?你在哪里?”
光照到他脸上的一瞬间,言修然猛地一惊,但是楚留香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他手里的剑已经闪电一般出动,竟似游蛇一般,轻盈至极地出动,一剑贯穿了薛孤刃的咽喉!
那一剑是如此地迅速,以至于纵使是薛孤刃这般的高手也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楚留香反应最快,几乎抓住了言修然的袖子,然而早已经晚了,他的剑是如此地快,用力又是如此地巨大,那一瞬间已经将薛孤刃硬生生钉入身后的墙壁之中去!
这一剑是如此地娴熟,仿佛他这一生的剑法就是为此而练一般。
凌败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骇然惨叫道:“你疯了!他是你的父亲,他在这里等了十年,就是为了等你能找到他!”
言修然手腕一转,无极剑便从薛孤刃喉中取出,他生父的血溅了他满襟。
但是他与所有人一样受到了惊吓,他手一抖,无极便落到了地上。
他哆嗦了一下,看向楚留香,见楚留香望着他的神情,仿佛已经不认得他了。
言修然张了张嘴,哑声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想这样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手仿佛根本不是他的,那样快速而又迅捷的剑法早已被练了一次又一次。
那一刻,碎片的记忆都翻涌而来。
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你这一生,就是为了杀了他而存在的。”
言修然还想辩解,但是他知道没人会相信他了。
他张了张嘴,几乎要哭了出来,看向楚留香:“我都说了我不想来的。”
他捂住了脸,眼泪掉了下来:“我明明告诉你我不想来的!”
楚留香转头看向薛孤刃的尸体,言修然方才下手那一下过于重了,此刻他的头已经歪在了一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死因。
那一刻,仿佛有火花一闪,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楚留香脱口而出:“我明白——”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言修然转头便跑向了外面。
楚留香连忙去追他,跟在后面喊道:“我不是怪你!”
然而那一起一落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竟如一只青鸟般瞬间不见了踪影,楚留香气喘吁吁地追了半天,眼前只有一片迫人的黑暗。
人已经不见了。
楚留香连忙回到了之前的石室,对陆小凤和花满楼说道:“我明白了,我全部都明白了!”
花满楼根本不想知道他到底弄明白了什么,只急着问道:“修然呢?”
怀归也跟着叫道:“我爹爹呢?他怎么了?”
楚留香道:“如果我们走得足够快,我们还能追上他。”
他看向陆小凤,叹息一声:“当初言铁衣把我们封在地下的时候,我们以为他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对吗?”
陆小凤点了点头,茫然看着他:“难道不是?”
楚留香道:“不是,不是!我们错得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