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电梯外的沈亭州,虞居容眼角挑了一下,“来找子探”
听着他亲昵的语气,沈亭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虞居容从电梯走出来,经过沈亭州时说,“他昨天没睡好,沈医生你要是找他谈事,还是长话短说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亭州感觉虞居容不是在提醒他,更像是
像是什么沈亭州说不出来,虞居容对贺子探的态度他一直没搞懂。
沈亭州乘电梯上楼,摁响了贺子探家的门铃。
等了足足两分钟,房门才被人拉开,贺子探满脸不耐烦,“又干什么”
看到门口的人是沈亭州,他的面色瞬间缓和,有些惊讶,“沈医生”
贺子探睡衣领口豪放地敞开,头发凌乱,明显是刚从床上下来的架势。
想起虞居容暗示性十足的话,沈亭州心情复杂,“我找你有点事,现在方便聊吗”
“方便。”贺子探侧身让沈亭州进来,“你找我随时方便,喝东西吗”
沈亭州谨慎地走进去,“不用,谈完我就走。”
幸好里面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沈亭州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贺子探瞄过来,惊道“那里不能坐”
沈亭州仿佛惊弓之鸟,闻言立刻弹坐起来。
贺子探走过来,从沙发靠背敛走了两个文件袋,然后对沈亭州说,“坐吧。”
沈亭州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贺子探大喇喇坐在沈亭州旁边,“沈医生,你找我什么事”
沈亭州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你哥过段时间可能要去国外开拓新公司,你知道这件事吗”
从不掺和公司事的贺子探一脸茫然,“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走,是年后吗”
沈亭州问“如果他希望你跟他一块去,你去吗”
贺子探毫不犹豫“当然”
贺子探这个答案沈亭州不意外,“但要在那边待两年。”
一听这个年限,贺子探沉默了。
他居然沉默了,沈亭州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跟虞居容真的产生感情了
沈亭州继续传达贺延庭的意思,“你哥是想你进公司,一块去国外帮他。”
贺子探脸上露出明显的纠结,“那我想回来是不是没那么方便了”
沈亭州点头,“忙起来的话,应该是没有那么多时间。”
贺子探又不说话了。
看着沉默的贺子探,沈亭州问,“是舍不得你妈”
贺子探掀了一下眼皮,又垂下来,低声说,“有点。”
看来贺然婕不是贺子探犹疑的全部原因,该不会真跟虞居容处出感情了吧
沈亭州摁了一下眉心,然后听到贺子探用一种万分纠结的语气叫他,“沈医生”
沈亭州看过去,用眼神询问
。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贺子探焦虑地开始啃指甲,“但我忍不住。”
虽然沈亭州不支持他跟虞居容在一起,可看到贺子探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泼冷水。
沈亭州拍了一下贺子探的肩,“如果这件事真让你这么纠结,那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贺子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沈医生,你也觉得我应该找到那个混蛋”
什么混蛋
沈亭州一头雾水。
贺子探把沈亭州刚才险些坐上去的文件袋打开,倒出一大叠资料。
“时间太久了,这是目前能查到跟她有关的男人。”贺子探狠戾道“等我找到他,我一定弄死他”
沈亭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贺子探口中的“他”是指自己的生父,那个让方芸冉怀孕的男人。
随后一个想法浮现在沈亭州的脑海。
他问贺子探,“你跟虞居容谈过这件事吗”
贺子探没有隐瞒,“这些资料就是虞居容查出来的。”
沈亭州瞬间明白了一切。
难怪吃饭那天虞居容突然来,本来坚持把他赶出去的贺子探,在收到一条消息后默认了虞居容。
估计当时虞居容就是拿这个做饵,告诉贺子探他能帮忙找到他的生父。
贺子探很重感情,对方芸冉恨归恨,但对方毕竟养育过他一段时间。
那个男人则完全不同,只是了一个精子,还疑似骗了方芸冉。
他对贺子探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贺子探把对方芸冉的恨意,以及成长道路遇到的所有怨气全部投射到这个生物意义上的父亲。
贺子探想要找到他,然后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沈亭州更头疼了,贺子探现在这个想法还不如爱上虞居容呢,起码不会吃牢饭。
这种时候沈亭州只能祭出贺然婕,“你要是真杀了他,你想过你妈吗”
贺子探的气焰消退一半。
“这样吧。”沈亭州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