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却甚少有人敢议论闻朝,便连那些武将,也从来只在私底下唾骂一声阉人。
虞尧直接杀进了明德殿,一入殿中,便立刻踏入了铺天盖地的杀气之中,空气中袅袅腾起的熏香烟气和杀意交叠,他目光飞快的在暗处能藏人的地方一扫而过,系统的地图上立刻密密麻麻的出现一堆红点。
“暗探有千余人,外面却不过百来人,原来都在这里。”虞尧愉悦的笑了起来,苍白皮肤染着艳红的血,手中的凶刀仿佛在嗡鸣叫嚣着想要尝更多的血肉。
系统胆战心惊,这个世界宿主总时不时会不正常,但像这样疯到彻底变态的样子还是头一回,系统甚至都不敢说话。
虞尧却只是敛目掩盖眸中的凶残嗜杀,轻飘飘的道了一句“可惜”。
他抬手蹭掉脸颊溅上的鲜血,淡淡的血痕落在眼下正好滑过泪痣,将它都变成了红色。
暗探们没有接到命令只能在暗处窥伺,虞尧也不搭理他们,只大步往里走,薛弋则拿出足量的药往香炉里丢。
顿时烟雾缭绕带着浓郁的香气,梅傲雪从旁走过,差点直接跪地上。
“真没用。”薛弋将熏用的解药抛给玄衣司,清淡的薄荷香气在鼻下一过,效果立竿见影,梅傲雪顿时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绕着香炉往里走。
“九千岁止步”汪福海拦在外面,虞尧直接一刀将合拢的木门劈开。
中殿内三人惊惧不已,尤其是李太后打眼一瞧见虞尧眼下那颗被染红的泪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色一片惨白,嘴唇抖了抖。
李太师很快就将情绪压下变为不动声色,江云毓转惊为怒拍桌而起,指着虞尧呵斥,“闻朝,你这是要造反”
“臣奉命捉拿监察院要犯江李氏,叨扰了陛下,还望恕罪。”虞尧一步一个血脚印,说着叨扰的话,姿态却全无恭敬。
江是皇家的姓,江李氏指的除了太后别无他人。
江云毓强行压抑着情绪,隐怒道,“太后所犯何罪你奉的又是谁的命朕如何不知道”
“自然奉的陛下之命。”虞尧长刀点落在地,鲜血顺着刀锋蜿蜒淌下染红了明德殿铺就的玉石,他缓慢开口,“当年臣接管监察院时,陛下便许了臣监察朝堂内外之能,六部的案子归臣管,慎刑司的案子也归臣管。”
“梅家乃天子之臣,亦是天家之姻亲,六部不敢管,慎刑司亦不敢管,那自然归我监察院。”
梅李两家是姻亲关系,虞尧却偏要点一句天家姻亲,这相当于直接拿捏江云毓的身份,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虞尧顿了下又毫无诚意的说了句,“臣擅闯陛下寝宫实乃事急从权,陛下切勿怪罪。”
这句直接将李太师即将出口的发难给堵了回去,这老狐狸倒也稳得住,眼睛眯成一条缝,转口便道,“监察院抓人也总得将证据吧”
万没想到虞尧直接笑了,“我监察院向来先抓后审,要什么证据”
“你”李太师再好的伪装此时也难以维持下去,眼神如同淬了毒般刺向虞尧,气极反笑,“九千岁好大的口气这眼中到底还有没有陛下有没有王法”
“陛下亲口定下的监察院就是王法。”虞尧不冷不淡的回视,紧接着眼神往旁边一瞥,“若是确无杀夫杀子之事,太后又何必如此慌张莫非是透过我的脸看到了谁”
正在此时,梅傲雪进来,因为之前中了药的关系,他还没完全恢复,端着表情的脸微白,没人提醒他溅到的鲜血还挂在脸上。
“啊”李太后突然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颤抖着手指着梅傲雪的脸,恍然之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那日那人死去之时就是这样的表情,平静的看着她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很快就会下来陪我,我都等着你。”
“不要,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要死”李太后忽而神情变了,她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这已然说明了一切。
虞尧眼神瞟了一下,玄衣司便已经动了,李太师心中暗骂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打算放弃这个女儿,他没有注意到江云毓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一条白绫缠上了李太后的脖子,汪福海表情发狠的收紧双手,力气大的几乎都要将那截纤细的脖子拧断,她脸色瞬间憋红涨的青紫,眼睛瞪的凸出来,张嘴吐出舌头发不出任何声音,瞪着双腿,双手死死的抓着白绫挣扎,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在脖子上抓挠出血。
她在挣扎,不过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没人料到汪福海会突然发难,所有人都停滞了一个呼吸,而这一点时间,只要汪福海足够用力,足以将人勒死。
“混账”李太师暴怒,暗探一脚将汪福海踢翻,老太监滚出去数米装在柱子上,弓着背脊面色痛苦的吐出血来。
白绫散开,李太后的脖子上是一圈用力到出现凹陷纹路的痕迹,已然是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