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下一刻他就解释,“当时的石料价格特别混乱,乡里也是想整顿一下,才做出这个决定。”
“是啊,”卢旺走了过来,他一脸肃穆地点点头,“自从所有的石料都被石料场包销之后,价格就统一了。”
尼玛你少说一句怪话能死吗王如意怒视着他,自打在卢乡长的定点饭店歪过嘴之后,他知道这话一定会传到卢旺耳朵里,却没想到卢旺的反击会来得如此快,而且是重重的一击。
“石料场包销这是公家收购点吗”陈太忠看一眼石料场选出的代表,那是一个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神中却有同他外貌不相匹配的狡黠。
“不是,我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代表,他们管采,我们管卖,”这位回答得很干脆。
“你胡扯,”采石场这一方的代表厉喝一声,这是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
“我让你说话了吗闭嘴,”陈太忠呵斥他一声,又看一眼五大三粗汉子,“但是人家采了,也可以自己卖吧”
“怕影响市场嘛,就是王书记说的那样,”这位的脑瓜还真的够用,“再说了,我们没去采石头,不跟他们抢饭碗。”
“你去采一采试一试”黑瘦汉子又发话了。
“你们这边,换个人,”陈太忠毫不客气地一摆手,看也不看他一眼。
其实黑瘦汉子的话,有一个很朴素的道理,不管混混也好,炮头也罢,没谁会惦记着上山采石头,采石场这些东西,都是各村划好片的,是你的片区的就是你的,谁要有别的想法,那麻烦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像凤凰东李西李的煤炭招标一样,你外面人再眼红也是扯淡,这煤矿就是我们村里的,划片就划到我们这儿了,你敢不讲理,就是跟我们全村为敌。
陈太忠也不理那个五大三粗了,扭头看一眼王如意,“这个临时性措施,现在还在继续执行吗”
“没有,”王如意斩钉截铁地摇头,“只是当时临时执行了几个月。”
“王书记,你”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我什么我”王书记脸一沉,心说你小子还看不清形势“没有通知过你们吗”
早在路上,王如意就拿定了主意,要放弃这个石料场,被陈太忠关注到的事情,该丢就要丢,只不过,想到自己自此就要少一份孝敬,心里就越发地恨上了卢旺。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那里,他是有点小聪明,也听得懂对方的话,但是他实在没办法马上回答真的是舍不得。
“那这拉石头的车,压了我们的路,这怎么算”他终于又找到一个理由,“很多车只路过,不往石料场里卸货,不交管理费的。”
“陈区长,我要发言,”采石场这边换人了,换上来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白脸后生,他举起手来,表示他有话说。
“你说,”陈太忠扬一扬下巴。
“那路是区里修的,维护也是区里维护,乡里出面维护,也是跟区里要拨款,”后生理直气壮地发话,“凭啥是他收费,他们给区里交钱吗”
“但是你们路过村子,还存在安全隐患吧”那位的嘴还真快。
“闭嘴,让你说话了”陈太忠脸一沉,狠狠地瞪这厮一眼,然后一扬头,对着现场众人发话,“大家都听到了,愿意买的买,愿意卖的卖,该交的占地费交,乡里乡亲的,不许强买强卖,这就是我的态度谁不听话我揍谁”
“但是这市场又要乱了,”五大三粗的汉子接一句话,下一刻赶紧捂嘴。
“陈区长,这个协调市场的事儿,可以交给我吗”那位一开始牛气哄哄的家伙,终于走到陈区长面前,赔着笑脸发话。
“你是干什么的”陈太忠一背双手,上下打量着这厮。
“我叫狄健,大家都叫我狄老二,以前在区里开游戏厅,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关了,”这位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着点轻狂,“现在也没事干,就想帮乡亲们协调一下此事。”
这就是来说合的炮头吧真是有股子不羁,陈太忠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现在一听,就更确定了,开游戏厅赚的就是赌博机的钱,能做了这买卖的绝对不简单。
有的时候混混来管理,还真的比公家人管理要强,陈区长也认可这一点,其实对这样的民间矛盾,他更推崇乡老治政一些国家干部能上不能下,所以就敢肆无忌惮地搞风搞雨盘剥百姓,但是靠名声吃饭的主儿,一旦名声在乡亲中臭了,那就没饭吃了。
不过想到徐瑞麟抱怨的“警察还不如混混顶用”,他决定对此事不予表态。
“谁想协调都可以,不一定是要你,”陈区长不再看此人,而是扫视一下众人,“我就强调一点,大家做事要讲良心谁要想不讲理,小心我跟他不讲理。”
然后他扭头看一眼卢旺,“卢乡长,这个事儿你帮着盯一下,再有什么意见反馈到我这儿来,我直接问你。”
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身施施然而去,王如意冷冷一哼,也转身走了陈区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