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烟尘散去后,
街头巷尾的百姓从角落中走出,
看着长街中央那个身穿锦衣,
腰佩玉带的齐国男子眼神颇有些复杂。
“你是当真南阳侯”
临街的二楼的窗户推开有女子捂着嘴诧异道。
“南阳侯”
“便是我这个实打实的屠夫,见着那帮杀才都觉得心底发慌。”
“一祖上余萌的闲散侯爷有这个胆量拦着那帮杀才的路”
一膘肥体壮的屠夫擦了擦刀身上的肉沫大大咧咧道。
“方才听他报上名头的时候真有南阳二字。”
“听名字是,再看那年纪也刚好对得上。”
“莫非真是那人”
有女子望着李良雀的背影轻声喃喃道。
“曲江诗会”
“曲江诗会”
场中有文士喃喃出声,猛然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忙从长街上离去,几日前曲江诗会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接到请帖的人不少,可主办人确是风评不甚好的南阳侯,有不少名士卖他这个面子,可齐地诸多文坛巨匠确是没必要理会他那一分薄面。
本以为只是一介竖子指着诗会取名,
确是没想到后手在这,
有如此胆量请那杀才入诗会
“侯爷,高义”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李良雀听着身后的纷杂的诸多言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默默迈步往曲江的方向走去,比起来时眼下更是心身不宁。
不管在乾地此人风评如何,可随着上党一役后,齐人的眼中那乾国殿下是身高丈余三头六臂闲来无事还要捉上个小娃娃作下酒菜的怪物,不然手底下也没有那般杀神将领,没想到如今一见确是如此模样,便是天底下都难寻如此气度的少年郎。
“一场大梦”
李良雀低声暗自轻念着也不知为何右眼跳动不止。
临安城外,
十余里处,
有一木屋处于竹林中,木屋外有用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可闻鸡鸣,可听风吹雨打芭蕉叶,有人世间的烟火气,却又不落于俗套,厌倦了临安城中的纸醉金迷便于城郊寻一僻静之地,闲来无事种菜采菊,对着明月,对着清风,对着这寸寸竹节吟诗作对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此时一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文士正盘腿坐在木屋檐下手手中捧着一本诗集。
可如今却怎么也没那份兴致,便是平日最为喜爱的诗集也读不进去,中年文士放下手中的诗集徐徐起身,走到木栏处望着临安城的方向,眼眸低垂身影有些萧索。
“罢了,罢了,我辈文人岂能贪生怕死。”
中年文士长叹一口气。
“先生,当真要参加那曲江诗会”
身后有一书童开口道。
“比起诗词文章我齐人是他祖宗”
“那贼子都不怕自取其辱。”
“老夫自然得亲自走上一遭。”
“先生万一那贼子做不出诗词,恼羞成怒暴起杀人又该如何是好”
书童的话语中隐隐带着哭腔。
“恼羞成怒”
“哈哈哈”
“好个恼羞成怒”
“彼其娘之”
“若真是能逼得那蛮子恼羞成怒仗剑杀人。”
“便是老夫血溅五步,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莫要挡路”
中年文士罕见的爆了粗口,快步牵来马匹,
一骑绝尘往临安城的方向而去。
乾使入诗会一事,
如同一阵风一般传遍整个临安城,
曲江两安,
人头攒动,
人影绰绰,
曲江外的长亭街上更是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若是之前的临江诗会只是文人取名最好的途径的话,那么如今已经事关国仇家恨,便是城中百姓也是慕名而来,便是街外停满了各路达官贵人的马车,从上往下看去整个临安城还有无数人走出家门往曲江两岸汇聚而来。
街角一身穿布衣的老者背着一篓子书默默走上街头,不见丝毫出彩之处,像是寻常穷经皓首的老者。
摩肩擦踵有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着,有人穆然转身想要寻个其他路子入长亭街,可确是愣在了原地。
“范大家”
“快看,那人是不是范大家”
那人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还在推搡着的同伴。
闻声越来越多的人转过头来,
“真是范大家”
有文人墨客指着那倚娄的身影呐呐的开口道,便是嘴皮子都下意识的打着哆嗦,或许是觉得用手直接不够礼貌,又或许是觉得不够清醒猛然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当那文人话音落下后,整条长街都沸腾起来
范大家为尊称,本名为范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