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而言也代表一个时代,可如今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远去,少年郎也想让他们更体面一些。
“诺,殿下”
诸元奎起身道,身后余下的大乾锐士已经随在身后,从天上往下看去凉州兵卒也是开始徐徐往城中各处开始搜查躲起来的漏网之鱼。
“诸叔,等等”
“回了上京小子得请诸位叔叔伯伯聚上一聚,马叔,白叔都是小子最亲近之人,平日忙着打仗,疏忽了些,有些心里话想和你们闹闹磕。”
少年郎望着诸元奎的背影开口道。
“我家老爹也总想着在聚聚,嘴里念叨着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弟兄,很多时候都想着屁股底下的位置变了,可这儿的感情没变。”
少年郎锤了锤胸口,朗声笑道。
“得嘞”
诸元奎怔了片刻,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望着那少年郎嘴角毫不做作的笑容,极为洒脱的扬了扬手。
“上京那些酒,和白水似的,没个味道,回去了我老诸多备上几坛子茅柴酒,就在陛下原来的镇北侯府院子里。”
“咱们喝他娘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到时候站着出门的不算带把的爷们”
“哈哈哈”
带着爽朗的笑声诸元奎领兵远去。
少年郎思绪翻飞,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家老爹又或者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坐高了,便对往日平起平坐嬉笑怒骂打天下的弟兄起了轻视之心,而是他们自己都会不自觉的往下坐坐,讲起了规矩,长期以往骨子里也刻上了君臣礼仪。
其实自己真的不在乎,
可历朝历代千百年来,皆是如此,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无规矩不成方圆,无法度不足以治国,所谓君臣,君臣,总是在你刚刚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转身之时,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你为君,尔等皆是臣子。
自己并不能改变,也从未想过去改变,
只是想那种改变来得慢一些,
所谓,“孤”,“寡人”,
史书中有言,这是自谦之意,
可又何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连在一起便是孤家寡人,当某一天你站到了足够的高度,你才会知道什么是孤独。
举目望去,四下“无人”,
西门吹雪在那方世界如此,
独孤求败在那方世界如此,
而自己或许往后在这方世界也是如此,
少年郎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海东青,从怀中掏出一块肉干喂下后,随手扯下一截衣袖用染血的手指写下几个大字绑在鹰腿上。
摸了摸海东青的头,后者极为舒服的扭了扭,随后震翅高飞往上京而去,此地距离上京几百里路途还在海东青独立飞行的范围内,如今江湖事已了,灭佛一事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抛开所有的思绪,
少年郎迈步往客栈走去,
悦来客栈,
大厅的角落中百晓生的对面正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脸上带着薄纱,看不清面容,可仅仅只是看身段便能让人咽口水,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隐藏在薄裙之下,惹人遐想。
随着少年郎往内迈步,
那身姿曼妙的女子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白皙的手指轻颤着,远远没有面色表露的那么镇定,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死就在这人的一念之间。
“殿下,这位便是风满楼的楼主。”
少年郎刚刚踏入客栈的门槛,
百晓生便恭恭敬敬的起身相迎。
“小女子,风淼淼见过殿下”
与此同时那薄裙女子也是郑重的行礼道,整个过程一丝不苟没有丝毫卖弄姿色的意思在里边,态度放得极低。
可那曼妙的身姿如同名字一般,极为水润,算得上天下难得的尤物,很难想象正是这样一位肤白貌美的女子掌控了江湖中最为恐怖的情报组织。
“风满楼”
少年郎回过神来玩味道,原本以为风满楼会趁着这个武林大会的档口,从此销声匿迹,彻底退出江湖,没想到如今楼主竟是出现在了这青城之中。
“如今姑娘还能好端端的坐在此地。”
“想来是没有将本殿的话放在心上”
少年郎目光落到了客栈外那些七宗八派掌门宗主的尸体上轻声念叨着,那些身份甚至不亚于自己的人,此刻如同丢弃的垃圾一般,彻底的击溃的风淼淼的心理防线,哪有平日掌控天下情报的大气和理智。
“小女子,不想死。”
那薄裙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还缭绕着浓郁的血腥味,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望着少年郎紧咬薄唇道。
“这趟入青城,是鬼迷心窍,想着火中取栗。”
“可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亲自和殿下谈谈。”
薄裙女子极为坦然道,
“凉州谍报司对风满楼的渗透,小女子很早便知道了,却无能为力,想要金盆洗手,可天下之大,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