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说我在县城有什么用,在几天回来就不知道那些话了不知道的还当我心虚呢,再说了我就是回来看你们的,在县城我还不如不回来呢。”
“话是这个话,总归是能避开一时是一时。”
“他们要一直说我还一直避着呀,管他呢,我们开心就是了。”说着田小夏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这趟去特区收获可大了。”
“有什么收获”
“看到我拎过来的一堆了吧,特区衣服好看又便宜,其实特区什么东西都是好看又便宜的,但是我不好拿,我就只买了衣服。”
田小婶手下利落地收拾着鱼,“你说你,上次回来就给我们买衣服,小伟那双旅游鞋到现在都舍不得穿,还崭新着呢,你怎么又买,钱多了咬手”
田小夏呵呵地笑,“你让小伟穿啊,放小了多不划算,穿坏了我又给他买,不就一双鞋。”
“这一年,我们几家日子好过了,看不惯我们的人多着么。”
“婶,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过自己的日子,看不惯就看不惯,看不惯的人多了才说明我们日子好过了,有啥。”
“话是这么说,但是”
“又不吃他们家粮穿他们家衣,他们就是嫉妒,有人嫉妒还不好。”
“哈哈哈,是是是,你是读书人,就你道理多。”
说起家里近况,之前三家买地已经让村里人有想法了,上半年地最少的田小叔家打算买点,村里好多人都不卖,去村里买荒地,田静爸爸虽然面上不显,暗地里也多有为难。
本村买不到,他们就去北村买了些,北村耕地更少,荒地倒是有些,那些荒地里小碎石太多了,实在是种不成东西。
田小婶絮絮叨叨地说“虽然那个地没用几个钱,可是买过来就那么荒着也不是个事啊。”
田小夏觉得家里人又陷入了一个怪圈,只知道买地种田,地里不光可以种田啊。
“荒地就一点土都没有”田小夏问。
“有是有,土和小碎石各占一半,种地是不成了。”
种不成粮食种果树吗,种不成果树就盖房子好了,“明后天让小伟带我去看看。”
“你能看出个啥来,书上的你是懂,这地里的活,还得靠我们。”
“小婶,书上也讲地里的事呢,万一我就看出点东西来。”
“行行行,给你大伯母送进去,明天让小伟带你去看看。”
饭后,天光还大亮,所有人坐在房檐底下说话,又说起房子,说到房子自然田小夏就想到了家具。
“大伯,你说说我爸,房子盖那么好,又不是没钱,家具半点新的不买。”
田大伯在鞋底磕了磕烟枪,“买什么家具,孩子家家不会过日子,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盖房子已经很打眼了,再买家具,只怕不用人回来说,难听的话都少不了。”
田小夏还真的无言以为,这些人也怕是萝卜吃多了,操那么多心。
因为中间经常会有通话,所以家里大事小事田小夏多少都是知道的,这么坐着纯粹就是话家常。
火车上一夜没怎么睡,汽车上又和田华刚聊天聊了好久,田小夏坐着坐着就哈欠连天的。
“行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让小夏早点回去睡觉。”大伯母说。
小婶也站起来拍拍屁股交代两个小辈,“小伟你明天给我老实在家写作业,下午带你姐去北村看看咱家那块荒地。”说完又对田小夏说,“明天睡起来就来婶婶家吃饭,吃了让你弟带你去看。”
田小夏点头,说不去吃饭就太见外了,三家人本来就是守望相助的,而且,他们也不会因为其他人会去家里吃饭就特意做菜什么的,基本都是家里有什么吃什么,遇上吃什么就凑合一起吃。
小婶对两个孩子交代完又说“明晚都去我家吃饭。”
其他人也都没客气,好像约定俗成了一样,不管是田小夏还是田华民抑或去了京都一段时间的田华刚,不管谁谁来,三家人都要凑在一起吃上几顿饭,而且都是大伯家一顿,小叔家一顿,轮着来。
各回各家已经不早了,准确地说是对于农村没什么娱乐设施的人们来说已经不早了,其实也才堪堪九点过一点。
田小夏实在是太累,和田建设招呼一声就直接洗漱睡了。
田小夏是一夜好梦了,周晓霞就不那么美好了。
周晓霞去沪市面签,到沪市的时候,陶金玲甚至没去火车站接,理由当然非常有说服力了,要上班,要出国要花钱,要花钱就得挣钱,不上班怎么挣钱。
周晓霞按照陶金玲给的地址去到陶金玲他们家属楼,陶金玲的儿子林默暑假在家,他本来成绩就不好,尤其英语不好,陶金玲又天天念念念,加上陶金玲和林波离婚,林波生快就带了个三四岁的男孩回家,说是他儿子,他的叛逆心愈发严重。
林默给周晓霞开的门,周晓霞倒觉得两个人好歹在户口上是“姐弟”关系,之后还要相处,摆出自认为很热情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