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狱寺君把手捏成拳头,来来回回地擦了好几遍。
我总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刻意。一开始他好像也没有很生气,是到后面才越想越气、以致于摆出一副很夸张的嫌弃脸的。
我想了想,决定像牵手胜负一样冲他打直球
“因为狱寺君的手很漂亮,所以想要这样做。冒犯到你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他恶狠狠地说,“哪有正常人会突然这么做啊你这白痴章鱼女”
我“哦”了一声,一脸的无所谓
“可是之前说好的让我为所欲为欸狱寺君才是,不要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明明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嘛。你真的好纯情哦。”
“”
狱寺君的脸更红了。一团白气从他头顶“噗噜噜”的喷出,很是蒸腾。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害羞,后来才发现这是怒火高涨的表示。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七窍生烟啊。
我修好了被炸开的道路,使得狱寺君免于被马路之神与交通警察诅咒的命运。
然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继续手牵着手往前。
我开心得散发着小花花。
狱寺君看起来快吐了;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度阴暗扭曲的可视磁场,好像黑洞一样。
路人纷纷向我们投来惊恐眼神。有一位宿醉的叔叔与狱寺君对视了3秒,然后恭恭敬敬连滚带爬地上交了钱包。狱寺君面无表情地收下了。
“和他一起出去玩也会很有面子吧”
我忽然想起同班女生针对狱寺君的评价。原来如此,我觉得自己逐渐理解了这句话。
和狱寺君待在一起时,时间似乎总不按照正常速度来。要不就慢得像在热牛奶,要不就是和吃薯片一样快。
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仿佛只是消灭一袋迷你包装膨化食品的功夫,狱寺君就朝着某处一昂下巴,说
“到了。”
他言简意赅,充满不耐。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熟悉的并盛公园。里面人头攒动,一眼就能看到很多只小孩。
“原来狱寺君不去沢田同学家的时候会待在这里啊,”我说,“好有童心哦。”
“找个方便的地方待命而已。”他狠狠甩脱我的手,没对“童心”的说法有任何表示,似乎觉得直接漠视就足以展现出相当程度的嗤之以鼻。
我任由他挣开了。老实说,我对“牵手”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热衷了。刚刚牵了一路,先前那种电流窜过的奇异感受却再没回来过;或许只是静电吧,听说夏天也会有静电的。
我欢呼一声,跑进了公园里。
狱寺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快点过来啦狱寺君”我大声叫他,“不要在公园里摆臭脸嘛来,笑一个”
“”
狱寺君牵起嘴角;脸上青筋“噼里啪啦”的炸开,瞳仁缩小到了名侦探○南里小黑人的大小。
我“”
狱寺君还是好看的。我想。但还是好吓人;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好看的。
也许他只是生性不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