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你在做什么?”
我松了口气。
“差点出事。”
我瞪了一眼裴老四,没好气的吼他。
“告你妹的告,老子又不是警察,哪门子的暴力执法!”
“老子救了你的命,知不知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我打翻在地的盒饭。
“刘艳,找人检测一下这盒饭,是不是有毒。”
刘艳脸色当即就变了。
我安慰他。
“别担心,怪是按规则杀人的,你那盒,没毒。”
刘艳这才松了口气。
“江辰,你的意思是,刚刚给我们送饭的……是怪?”
“嗯。”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刘艳手下的刑警我都见过。
哪里有什么女同志! 如果刘艳刚刚说是新来的,我或许还不会怀疑,但他说的是,那个女刑警已经工作两年了。
毫无疑问,她是怪假扮的。
怪能影响人的认知。
幸好有我在,否则裴老四就要死在这审讯室中了。
裴老四的那份盒饭被送去检验,镇上有家医院,刚好有设备。
为了保险起见,刘艳吃的那份,也送去检验了。
检验结果一个小时后就出来了。
刘艳吃的那盒葱烧排骨没事,裴老四那盒孜然羊肉中,检查出了耗子药成分。
我把检查结果拍在裴老四面前,他看过后,身子瘫软在椅背上,脸色发白,嘴唇颤个不停。
我问他。
“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杀你,你只有老实交代自己做过什么事,我们才能救你。”
面对我的质问,裴老四仍旧死鸭子嘴硬。
“交……交代什么?
我又没……没做过什么坏事,有什么好……好交代的。”
就他这个磕巴的样子,说他没做过坏事,傻子都不一定信。
我坐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裴老四。
“你是不想说呢,还是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不,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记不起来了,也不是不想说,而是犯过的错误太多,自己不知道该说哪一件。
以前我觉得这个镇长挺好的,没曾想,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伙。
前三个被害者,死法都是曾经自己害过人的手段。
怪想毒死裴老四…… “裴镇长,你是不是毒死过人?”
裴老四脸色通红,怒气冲冲。
“你放屁!”
他刚想对着我破口大骂,脑袋却忽然一激灵,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
此时的裴老四眼睛睁大,瞳孔收缩。
这是人遇到、想到可怕的事情,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他想起来了。
我猜对了。
裴老四低声喃喃自语。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拍了拍桌子,把裴老四惊醒。
“想到了?
说吧。”
“没有!我从没害过人!”
还嘴硬呢。
我也生气了。
“裴老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是来帮你的!”
“你要不老实说出来,还会有人继续投毒,有本事这辈子不吃不喝!”
“等死吧你!”
说完,我扭头就走,这王八羔子,死了活该。
我快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忽然听到裴老四在我身后大喊。
“别走!”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他。
裴老四神情暗淡,语气也低了下去。
“你别走……” 我转过身,抱着胳膊看着他。
只要裴老四再说瞎话打马虎眼,我立马就走,头也不回。
裴老四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从他的指缝间冒出来。
“我……我的确毒死过人……” 他交代了。
我和刘艳走到审讯桌前,一人搬来一把椅子坐下。
裴老四使劲揉了揉脸。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才四岁。”
“镇上的人都知道,在五十多年前,我们裴家曾是地主。”
“那时候还没闹斗地主分土地的运动,我们裴家一户独大。”
“那个年代,这个镇还只是个小村子,村里有个孙寡,妇,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孙寡,妇家里穷,常常吃不上饭,那小姑娘饿坏了,把我手里的糖葫芦给抢走了。”
“我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我看家里的长工,在家里闹耗子的时候,会用耗子药……” 裴老四说到这,哽咽了很久。
“我把耗子药涂在糖葫芦上,找到那小姑娘,说请她吃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