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困扰大抵来自四个方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我们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fro欧文亚隆
立夏醒来时,发现自己闷在水里。
又是水里。
这次她会游泳了。
无力地扑腾了一下,她发现水位不算高,稍稍伸一下脖子就能呼吸了。
如果没感觉错误,她其实是在浴缸里。
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扶着身边的陶瓷坐起身,一边咳嗽着呛水,一边努力呼吸,从脖颈处沿着往下火烧火燎的感觉,还有手腕处的刺痛,以及还算有一点温度的水,就很能判断出这是个什么状况了。
急救割腕患者前期要点,扎住动脉血管。立夏抬眼,很费力地从洗手间挂钩上拽了一条干毛巾,左手和嘴巴配合,把右手腕伤口往上一点的地方仅仅系住这人还是个左撇子。
然后举高右手越过头顶,闭上眼,缓解了一下伴随着失血过多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和呕吐感。
黑暗中,闪烁的灯光有些晃眼,立夏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灯光透过塑料窗帘映射在她脸上,左手拉开窗帘,能看到外面都是各种各样的霓虹灯,有一部分汉字,还有一部分不知道是韩文还是日文的东西。
怎么看都不是英文。
借着灯光,立夏摸索着爬出浴缸,浑身湿透的衣服让她感觉黏腻腻的,整个身子都发沉,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一步都要浪费好久的时间。
扶着墙挪到门口,洗手间的灯打开,刺眼的光亮让她闭了闭眼,等了一会儿才睁开。
浴缸里全是红色,像墨水染开,浅浅的半橘半红。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来,立夏这才看到浴缸旁边地上被挡住的智能手机,屏幕已经摔裂成蜘蛛网状了。
她伸长了胳膊一点一点挪过去,刚要按接听,那边挂了。
fuxk立夏骂了句脏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又亮了,碎成八瓣的手机随着震动而自己在瓷砖上移动着。
立夏按了绿色毽,对面传来一串听起来似乎是韩文的鸟语,叽里呱啦,最后听到这边没点动静,重复了一个词语。大
概在说“喂”之类的话,立夏想了想,对着手机的方向喊了几声“he”。
她现在没力气跟虚无之人扯皮。
立夏做了个梦,梦里面她梦到了文初。
她其实很清楚,祝君好在文初心目当中的地位很重要,他自小看着祝君好长大,待她如兄如父,既像是朋友又像是恋人。他们一起相处了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心呢
所以,立夏做了个坏人,她隔开了他们,她跟文初结了婚。
文初是个很好的男人,结了婚就不会三心二意。
这对立夏来说就够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结婚一定是相互喜欢的
互相喜欢的结婚,又有几个不是时间久了就相看两相厌的
她并不排斥现代的恋爱,只是她始终觉得婚姻才是更坚实的结合。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慢慢地就有感情了。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婚后立夏做了警察,是个挺危险也挺辛苦的职业,随时还要背着沉重的装备,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违法分子。她虽然不怕,但也时常绷紧了神经,后面升职时,她面对的就不只是小偷小摸,甚至还有重刑犯。
唯一能歇息的时候,就是在家的时候。
渐渐地,她真的开始喜欢上了文初。
她看得出来,文初对她也是一样的。
说来很奇怪,一个古人,一个现代人,在感情这方面都无比的慢热。
当然,一些在晋江不能写的东西,对他们两个的感情发展也很有些促进的作用。
敦伦之乐,古来有之。
三十岁时,立夏生了个女儿。
四十岁她没有活过四十岁。
虚无之人扣了她的寿命,快死的时候给她搞了个癌症,不过好歹给了她处理身后事的时间,也给了家里人接受事实的时间。真是讨厌,明明是对方扣了她的寿命,仿佛还要让她谢谢它似的。
最后一口气时,立夏跟文初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告诉她,这些年,他很开心,也很幸福。
他含着眼泪微笑的样子,真好看呐。
睡梦中的立夏带着笑意睁开了眼睛,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似乎是在急诊室,旁边挂着输液,手上的伤已经包扎
好了,右手的袖子直接被划开成破布条,周围都是忙碌的医护人员,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她猜是韩文。
虚无之人问她需不需要原主的回忆,和此世界的因果。
然后再来一次活不到四十
立夏很想喷它一脸口水。
虚无之人又说,这是因为在师姐那个世界,她没有分薄多少张无忌的气运,所以上一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