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委书记高行东回来了,是连夜赶回的油松镇,他心里急呀。
刚随团出国考察,镇长就脑溢血住院,旱情更是与日俱增,高行东当时就恨不得打道回府,但显然不现实,组织也不会批准。幸好罗程及时到位,可又和鲁金贵尿不到一壸里,经常吵的鸡飞狗跳,高行东在国外都操心。近一多镇里倒是不吵了,但却是不愿遇到的事情罗程母亲摔倒住院,罗程临时去了市里。
虽然连日奔波,昨晚又是凌晨才睡,但高行东还是早早就起了,他要抓紧了解旱情,以期正确应对一系列的事情。
从当下来看,旱情严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抗旱措施的选择,这也是罗、鲁争赌焦点。
到底谁的方式更可取呢似乎都有一定道理,似乎又都
高行东一时也真弄不清楚,毕竟一直以党务、组织、人事为主,农业工作真不是内校
“笃笃”,有人敲门。
这么早谁呢
高行东抬起头来,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罗程走进屋子,开口招呼“高书记,我这么早来,没打扰您吧”
“不打扰,早就睡不着了。”高行东起身绕过桌子,伸出手去,“罗局长,老太太没大事吧”
罗程握住对方,感激地“谢谢书记关心幸亏前送的早,只是血管微堵,仅是血压一时偏高。当晚人就醒了,并脱离了生命危险,血管也疏通开了,血压降到正常值,有人扶着也能下地。其实还是因为我的事,老太太跟着着急上火。”
“罗局长应该再多陪几,这不我也回来了。”高行东把罗程让到座上,又张罗着倒水。
“高书记还是喊我名字吧,咱们是一家人,不客气。”
罗程赶忙阻住对方,然后又道,“我妈担心影响工作,一个劲催我回来,要我好好表现。看老太太状态肯定没事了,医生也很快就能出院,有我姐一家人在,也指定没问题。”
高行东坐到桌后,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书记,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汇报一下抗旱的事。”罗程谈到了工作。
高行东抬手示意“你吧,我正要详细了解一下。”
“通过查询资料得知,从去年”罗程比较正规的,条分缕析的汇报起来。
听着罗程讲,高行东暗暗点头不错,层次分明,数据完整,思维清晰,有理有据。什么稿子也不拿,数据、例证信手拈来,无怪年纪轻轻就能代理财政局长呀。
直到对方讲完,高行东并未立即发表评,而是暗自欣慰地笑了。此时他欣慰的不再是罗程的才学,而是对其人品的称道,更是对罗、鲁强强联手的期待和信心。
在出差期间,高行东和鲁金贵联系过几次,鲁金贵自然也讲了抗旱的事。从刚才罗程的汇报来看,虽然罗、鲁在抗旱措施选择上意见相左,但对整个现实情况讲述基本一致,明两人都没添油加醋,也未故意歪曲。而且两人虽然都极力坚持自己观点,也对另一种方式大力批判,但却都没攻击个人,显见内心都是敞亮的。
高行东当然也知道,一两件事未必看准一个人,但最起码在这件事上,罗程做的还是很大气的。
罗程停止讲后,就没再补充,也没追问,他知道对方需要一个思考时间。
一分钟,
两分钟,
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高行东这才话“做为镇党委书记,我在这里表个态,党委会全力支持政务工作,我个人也大力支持罗镇长。我相信,只要党政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早日战胜旱情。针对当前干旱”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呵呵,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
高行东心中暗喜,扫了眼来电显示,拿起听筒“回来了后半夜两点多吧是吗好,好罗镇长那里不用专门打了,我俩就在一起,一会儿都过去。”
高行东摞下电话,站起身来“走吧,先吃早饭,老鲁打电话,请咱俩去视察抗旱工作进展。”
罗程略一迟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答了声“好”,一同出了屋子。
通过刚才高行东的神情和简短语句来看,对方现在很难抉择,这里固然有平衡关系的考量,肯定更多是对抗旱方式吃不太准。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追问为好,多给对方一些考虑时间,否则双方都难堪。至于阻止喷灌系统复喷,多少还有点儿时间,怎么也得再过一两吧。
已经拿定了主意,于是从吃饭到乘车,丁驰都没再谈抗旱方式这个话题,整个气氛显得很是融洽。
书记专车停在路边,现场人员立即上前迎候,高行东和蔼的跟人们打着招呼。
看到眼前的架势,罗程不由得一楞,心中升起不好预福
正这时,鲁金贵大步流星走了过来,高门大嗓的招呼着“书记、镇长,就等着你们了。看见没,红绸花、大喇叭,话筒都准备好了,请二位领导宣布上水。”
好个老子,这就要喷灌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呀。真没看出来,看似忠厚皮囊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