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居某包厢内,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愁眉苦脸地趴在办公桌上唉声叹气。
他的穿着十分时髦,上半身穿着一件印有骷颅图案的棉夹克,下半身穿着一条又长又紧的破洞牛仔裤。再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又痞气十足的脸,整个人的吊儿郎当气息扑面而来,与这布置古朴的包厢格格不入。
“怎么样啊,请到人没像昨天发邀请过去的那个王师傅能来不能来”钱少华抬眼看向正在对面电脑前看着什么的经理冯毅,眼神中充满了对好消息的渴望。
“不行,他刚刚回了,说在现在工作的酒楼待得很好,不愿跳槽了。”冯毅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框,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钱少华,是a市有名的富二代。钱家父母白手起家,凭借着一身精湛的厨艺与过人的经商头脑,仅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就把旗下的酒楼天福居做成了整个a市餐饮界龙头的存在。
在a市做高端餐饮的,没有不忌惮天福居。
只可惜,半个月前钱家父母在一场飞机事故中双双离逝,只剩下一个儿子钱少华,毫无准备地接手了父母的产业。
因为生的晚,中年得子的钱父钱母对这个儿子十分宝贝。他要什么给什么,他不想学也由着他,钱少华在之前的二十二年里就是玩乐度日,如今突然要接手一家如此规模的酒楼,哪里管得住。
一些同城的餐饮同行见状赶紧发动攻势。平常被你压了一头压了这么久,如今哪能放过而压垮一间酒楼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挖墙脚。
“李师傅昨天跳槽了,赵师傅明天要走这十几天来大大小小走了十几个厨师,现在咱们酒楼里还能做菜的就剩那么一两个,我们明天还要开门营业吗”一想到这几天的经历,钱少华十分郁闷。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些个厨师明明都跟着钱家这么多年,怎么爸妈一走,就都翻脸不认人了呢
“没办法。好几家餐馆出巨资争着从我们这挖人。挖得最狠的那家是鸿福堂,他家今年想做a市餐饮业的第一,出的薪资是我们这的三倍,福利待遇也高出我们一头。”
“那我们就不能高薪聘回来吗”
“不行,胡乱抬高厨师价格毕竟不是长远之策。而且会在酒楼艰难时期跳槽走的人,能靠得住吗”
“嗯也对,可是为什么新邀请的厨师都不愿来”
“少当家的少当家”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我知道为什么聘不来厨师了”
陈世远是天福居的老厨师了。虽然只是副手,实力还不及一线,但其在天福居工作了二十几年,因为受过钱家恩惠,是钱家父母去逝时第一个站出来说要陪天福居走下去的人。
此时一线大厨几乎全走光后,就数他最能说上事,十分靠得住。
“嗯,你说”钱少华知道他最近在四处打听招聘厨师的事,便问。
“方才我从孙老头那套出话来,鸿福堂傅景衡在a市厨师界发出公告,谁要是敢跳槽来天福居,就是与他作对。”
“怎么又是鸿福堂”听到这个名字,钱少华少有地露出了嫌恶的嘴脸。他平日里没受过什么挫折,就算遇到小矛盾大多数时候都是乐呵乐呵的。会这么讨厌一样事物,还是第一次。“他傅景衡什么玩意就他一句话,整个a市厨师都怕了”
“少当家你是不是忘了,傅景衡,可是齐老太爷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啊”
齐老太爷,原名齐盛丰。他年轻时a市餐饮业还在野蛮生长的年代,当时a市餐饮人士鱼龙混杂。有时为了抢大单子,甚至会有某酒楼聘捣另一酒楼的新闻传出。当时人人都觉得a市餐饮业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齐盛丰便挺身而出,成为设立a市餐饮业秩序的引路人。他厨艺好,门生多,加之做了一件这么对a市餐饮业有好处的事,所以在现在的a市厨师界,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厨师里面重门派重师承,你若得罪某位大厨师,他的同门师兄弟欺压你,他手下的弟子排挤你,就连想参加个厨艺赛拿奖,都会被使手段黑下去,若谁得罪齐老太爷,基本上就等于不用在a市混了。
也怪不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来天福居做厨师,就连小餐馆的厨师都没有。
只是齐老太爷自七十岁起定居海外,本人也并不提倡这种非常规斗争。甚至年轻时还夸过钱家父母两句,希望他们把天福居经营好,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打压天福居
“齐老太爷有多器重傅景衡大家也是知道的,现在大家都觉得天福居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老人家,所以他才会命令傅景衡放下这样的话,这个局面可真是无解啊”
“那个,你们等等”伴随着陈世远长吁短叹的,是一道清脆的电脑“叮咚”声,“有人发来求职信了”冯毅坐在电脑桌前惊奇道。
究竟是谁,会在这么个时候不怕死地上门应聘
下午两点,餐馆的午市基本已经过去了。叶铭忻把最后一份豆干切完送给炉头,又拿起抹布将后厨上上下下打扫一遍,便找来张板凳在后厨一个不碍事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