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以求的那颗星星。
放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衣袖挡住的冷白手臂,是无人可窥见的青筋,一如他平静的表面下,藏着不见天日的波涛。
“好。”像是应下最正式的誓言,那双浅淡的桃花眼低垂,细看只觉藏着浓郁的风暴,却始终停留在那层透明的瞳膜之内,沉静压抑。
“我要醒了。”
梦要醒了。
他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光怪陆离,有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磨合,他们的欢乐,他们的相互扶持,还有他寂寂无名的爱恋。
可是做梦的人终会迎来唤醒的钟声,它如一位看守境界的守门人,从来都不会顾及做梦人的意愿,冷酷无情地把人从梦境中拉醒。
闵玧其再清楚不过了,心头的刺骨寒凉提醒着他。
扶着喻星垂手臂的手不自知地收紧,喻星垂一声不吭,一如他多年不变的沉默温柔。
“我走了。”
闵玧其缓缓放开了手,他想要对喻星垂再勾出一个笑容,一个同他艺名一样甜腻如蜜糖般的笑容。
而等到他开门出来,望着墙壁上的反光的玻璃,里面的人影笑的难看极了。
真难为喻星垂还看着他。
闵玧其慢慢放下牵强僵硬的嘴角,面无表情。
闵玧其,你的梦,结束了。
就在今天。
时光它一刀一刀的,染着血,把“喻星垂”这三个字,死死地刻在他心上。
去不掉,舍不得,求而不得。
而他今天就自己动手把这块心尖上的肉割下,用最钝的刀,过程鲜血淋漓,结局两败俱伤。
他割离了肉,自己也倒在血泊中抽搐,遍体鳞伤。
他要放他的星星回到天空,他的这颗星星,理应悬在浩瀚的星河中,高高在上,绽放着璀璨耀眼的光芒,无人能敌。
从今以后,闵玧其仍然是喻星垂最亲的好友,团结互助的队友,知冷暖的家人,却再也不是喻星垂的爱慕者。
走廊内
亮如白昼,而闵玧其弯下沉重的腰,在光滑的地面上投出模糊的影子。
晶莹的液体从死死捂住脸的指缝中流出,隐忍的男人终是发出痛苦的低嚎,哀恸悲痛。
浮生若梦,而大梦,将醒。
所有的情感都终止在那天晚上,之后其他人问起,两人都不约而同说是解决了。
唯有看透了的金硕珍幽幽地叹了口气,温润明亮的眼中是为弟弟们的哀伤。
再后来防弹大火,火到全世界,他们登上了公告牌领奖,来年更是二夺桂冠。
他们也换了宿舍,搬到了著名的富人区,安保措施严谨,来防御与名气一起抵日增多的私生饭。
公寓很大,大家都分了房间,每个人都单独一间,喻星垂和闵玧其再也没有一起睡了。
工作的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年,他们拿了国内所有可拿的大奖,成功实现他们的梦想,甚至是更高。
第二年,到达金硕珍入伍的年纪,在公司召开无数个会议,成员之间也多次商讨后,决定一起入伍。
入伍那天,喻星垂在全世界阿米的见证下,送走了他们,自此开始防弹少年团长达两年多的入伍。
一年后,在军队休假期间聚餐,喻星垂领去了一位女人。
那个女人温婉大方,喻星垂对成员们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
在成员们纷纷打趣下,闵玧其举着酒杯要他罚酒。在喻星垂烂醉如泥被女人扶走后,闵玧其抱着酒喝到天明。
又是多年,多到防弹退伍,再创辉煌,多到他们活成一代传奇,多到除闵玧其外成员们各自婚娶。
有问过闵玧其,怎么还没结婚。
他仍然是那副慵懒无力的模样,仿佛还是那个说着梦想是当石头的少年,懒懒笑说,只是还没遇到想要一起生活的人。
再后来,喻星垂出事了。
闵玧其狂奔着跑到医院,看着鲜红的急救灯熄灭,看着医生无能为力地摇头,看着那人安静寂寞的面孔,看着兄弟们万念具哀的灰暗面孔和泪水。
他缓缓跪下,伸手出触碰那人的鼻子。可是不知怎么了,手颤抖得他好几次错过,最后是硕珍哥抓着他的手靠近。
没有鼻息。
一瞬间,脸白的和躺下的那人没有两样。
喻星垂葬礼
那天,成员们哭红了眼,全世界的阿米纪念哭嚎。
而那时喻星垂娶的那个女人才告诉他,从没有结婚,喻星垂从没有结婚过。女人患有疾病,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而他在那时,才真正踏进了喻星垂的住所。
这么多年,他下意识地避开进入他家的机会,他去过所有成员的家里,唯独喻星垂。
他在害怕,他从没有放下过,他不想看见喻星垂要的那个家,他觉得刺眼。
可是入目之所及,是典型的喻星垂式装修,装饰精美,干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