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我今天有事儿,就不和你一起出校门口了,你自己走吧。”罗槿匆匆收拾好书包,动作迅速,华砚抬头的一瞬间人就跑到没影了。
明栩双手靠在后桌,头弯过华砚这边慵懒地说“厉害啊你,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能让罗槿满心眼里都是你。”
“你也不赖啊”华砚轻笑,能把罗槿气成那副模样,明栩是第一人。
明栩翻白眼,华砚分明是在讽刺他低端的手段,进度条不往前走就算了,居然还会倒退。
华砚收好试卷,挎着书包从明栩身边走过。
罗槿匆匆忙忙赶着出去,不用多猜华砚就知道人去了哪里。
罗槿校霸的名声之所以在外,就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教导主任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抓的正着。
广播里通报批评、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书,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华砚记得那是他打架打的最狠的一次,也是受伤最重的一次。
当时要不是教导主任及时赶到,他迟早把那群勒索小学生的人渣给宰了。
这么赶着出校门,极有可能是拉着一帮小弟去打群架。
华砚顺着记忆踏入老旧的巷子里,昏黄的落日映着烧的火红的天空,纯白的云朵也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巷子口好似走不完似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四周的老房屋被岁月沉淀,到处充斥着时光渲染过的痕迹。
一条长路再怎么长也总有走完的时候,华砚走过了巷子的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罗槿的身影。
人到底去了哪里
华砚辗转各个街道,最终在一处多人围绕的地方,看到了罗槿的身影。
地面上摆了颜色各异的喷漆,罗槿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醉心于自己释放内心的画作中。
嘈闹喧嚣的城市里,罗槿仿佛和世界隔开了,少年人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想象力,涂鸦墙上的画作慢慢成形。
一幅画在不同人的眼里有多种含义,罗槿的画作在华砚看来,给他的感觉像是黑夜之中,努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萤火虫。
黑夜即将吞噬于我,手里握着的光也即将熄灭,提着灯笼的白衣少年出现,把萤火虫捧在手心
,重新点燃了火光。
挤在人群中的华砚怔住,眼前的一幕是前世没发生过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味的自我厌弃,像是把自己锁在狭小的空间里,得过且过。
华砚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希望未来的小罗槿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的肆意张扬。
夜晚降临。
华砚阴沉着脸看着华美茗遍布手臂的青紫痕迹,可能衣服底下也都是伤痕。
他也劝阻过,华母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没过两天就又开始了对华美茗非打即骂的生活。
华砚改变不了华母几十年来的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也只能在其他方面下手了。
“美茗今年初三了吧”华砚打破了饭桌上的宁静。
华美茗全当听不见,眼皮抬都没抬,自顾自吃着饭。
“也该是出去打工了,在家吃了这么久的白饭。”把她养这么大,也该是为家里做贡献的时候了。
想到华美茗即将去打工赚钱养家,华母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华美茗低头紧握住拳头,嘴角的笑容写尽了恨意,“妈,如果我高中免学费,你可不可以让我继续读书。”
“女孩子家家读什么书我能让你读到初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对门的女儿,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帮忙了。”
华砚扶额,华母又开始单方面吵架了。
“您能安静下来吗”华砚转过头对华母说,“能让我把话说清楚吗”
“砚砚你说吧妈不插嘴了。”华母停止了长篇大论,华砚说什么就是什么。
“美茗今年初三了,是时候搬到学校住了。”华砚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你们只要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有无尽的争吵。”华砚一锤定音,无任何无商量的余地。
“你确定”华美茗诧异地看着华砚,他不像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华砚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再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分一毫,而是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砚砚,家里没有多余的闲钱供她上高中了。”华母坚决不同意华美茗继续读书。
华美茗没搬到学校住,主要是害怕华母来她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蛮横无理的母亲
,甚至因为她还可能被劝退的种种原因,她选择了一次次妥协。
“她读书的钱不用你出,你刚才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吗如果她高中学费全免就让她读下去。”华砚起身拿起碗,“初三的住宿费我会替她付的,用不着你。”
“砚砚”华母想问华砚的钱是哪里来的,却没有人理她。
华美茗默默无言的吃饭,目光追随着华砚挺拔的身影,这时候的他才有一丝丝做哥哥的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