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槿不可置信地垂下头望着手中颤动的指尖,红肿的眼睛挂着可怜兮兮的泪水,呆楞地擦干眼泪,哭着嗓子说“你怎么回事啊该动不动,不该动的时候又动了。”
“做下面的那个难为你了吗”
罗槿瘪着嘴小声抽噎,关闭了闸门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华砚仿佛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与哭相惨烈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嫣红的晚霞镀了层金色撒在他们身上。
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勾住了罗槿的手指,好似沉睡在梦中也不忘了安慰最爱的人,宠爱已经变成了习惯一般。
小小的举动像是一块陨石狠狠击中了脆弱的心灵,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而是变本加厉的促使罗槿哭的更伤心。
“你握也不握全,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可不能这样,我都不嫌弃你年龄大呢,反倒过来嫌弃我来了”
明栩站在病房外听的很不是滋味,里头哭的潸然泪下,压抑的人心里闷的难受,就打算在附近走走,询问一下与华砚一同出车祸的人怎么样了。
谁知道这一打听,还真有个奇迹是在车祸中伤的比较轻的,也一早就醒了。
明栩为了不让槿哥哭晕过去,拉着人去醒过来的那人病房里,了解了解情况。
病房内。
罗槿和明栩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助理在那儿万分悔恨的哭诉。
“当时我要是反应及时点,华华砚也不会躺在病床上醒不来,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助理不愧是在一堆人当中海选出来的,戏不是一般的好,恰到好处的愧疚和悔恨自责,
“你们怎么撞上的”罗槿如今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个。
“当时我开着车子行驶的路上,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直到一辆车子突然好似失控了,疯的撞上来,”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助理攥紧被子,“那辆车子根本就是冲着华砚的,司机司机分明是想要想杀了他”
明栩惊呼“谋杀”
“司机他不要命了吗”罗槿胸膛剧烈起伏,用力咽了咽口水,握紧的拳头泛白,指甲攥着手心的疼痛抵不过盛满的一腔怒火。
到底是谁想要华砚的命
“呵亡命之徒最不在意的就是命,他们为了钱什么也做的出来,我根本就不相信司机是酒驾”助理愤恨的说。
明栩听到这整个人都震惊了,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华砚从来没得罪过谁,也没招惹过谁,唯一最可能想杀他的,除了偷渡者还能有谁,杀他是因为挡路了,除掉障碍是他们的常规手段。
难道说这个世界有未知的偷渡者
察觉到明栩的不对劲,罗槿拧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明栩摇头,心里念着离开医院去找大佬,顺便把偷渡者的存在上报到总部。
“躲在暗处的杂种真是该死,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不然千刀万剐有他好受的,黑心肝的玩意儿”助理背靠在床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好似能骂死背后之人,受了重伤也不安生。
包扎着纱布的手使劲捶打着被子,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
罗槿站立不安的回头望着病房紧锁的大门,脑子里好似快要炸开,心里不停的重复念着有人要杀了华砚,有人要杀了华砚
华砚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趁这时摘下他的氧气罩,后果不堪设想。
愈想愈害怕,连忙打开病房的门,迈着大步飞快的往华砚的病房赶。
明栩见着,愣了几秒也追了上去。
可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华砚的病房远处的尽头有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下了楼梯快速消失在罗槿的眼前。
在罗槿明栩前脚刚走时,后脚就有人接上,一个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头戴帽子脸戴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谁的傅随。
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黑色口罩下只露出眼睛的傅随,也看得出心情愉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病床上的人,好看的眼眸登时弯如月牙。
“华砚,你是重生的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像条落水狗,任我搓扁揉圆像个植物人在床上躺着,我见你命吊着活的多辛苦啊,不如我帮帮你如何”
华砚继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藏在被子里的手早已做好了准备。
傅随不知道的是,病房内装了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他充满人性之恶的画面。
只见他伸出了修长的指尖触碰到氧气罩,琥珀色的瞳孔沾染上污浊,暗的透不出光,恶意满满地掀开了它。
笑望着因失去氧气罩的帮助,慢慢迎来死亡的华砚,扭头看着一旁的心电图,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刺激感。
华砚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满足了傅随变态的心理,控制着心电图的曲线逐渐趋向一条直线。
“可惜不是醒着的,真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如何杀你的,到时候你会流露出什么样的眼神是绝望害怕还是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