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tart”bnk”97谁知很快便触了礁。温馨的联想随同船上的人一道落水了。
舒薇的脸上惊恐起来,她指着墙壁语无伦次的叫道
“天哪,这,这是怎么,怎么会”
我猛一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才看了一眼,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见祭亭的正墙上,昨晚那两幅令我们惊叹过的、李将军和班夫人完存毕现的浮雕画像,一夜之间竟变得残破不堪鲜艳的彩色不复存在,人物形容衰败,面目和衣衫都模糊不清,许多地方开了裂,掉脱了,象刚刚被人为砍凿,刮擦,有意破坏过一样。
我一骨碌爬起,踉跄着奔过去,扶着供桌极力把身体够上去瞪大了眼仔细看。不对,不对,不是才被破坏的,那些破损,那些裂痕都很陈旧了,满沾灰尘,烟垢,甚至还爬上了青苔,就和墙壁其它部分相仿。那绝对不是一夜之间能够形成,那绝对是经过许多年头风霜浸蚀的结果对,没有错,就该如此,它们本该是那样子,那正是四百年前的画像的本来面目
那么,昨晚被我们看见的,那又是什么
“你看这油灯,那火焰,怎么,怎么会是绿的”舒薇随即又发现了第二桩异事。
没有错,两盏都一样,灯盏上的火焰是绿色的,而且,那不再是正常的,修长的纺锤型火苗,那是两团绒火样的光球,绿荧荧发着黯淡的冷光。我伸出手,试探着接近其中一盏灯,就在指尖将将接触到那朵绿绒球的当儿,它便倏的一下突然熄灭了,我甚至来不及感觉它是冷是热。更令人恐惧的事发生了,另外一盏灯上那朵相同的绿绒球,它仿佛就知道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它,竟自己提前离开了灯盏飘飘荡荡下了供桌,又忽的一下飘出了门,像是一只萤火虫在灯盏上被拘押了一夜,这时候突然放飞,倏的融化在门外的强光中。
那就是卫护我们一夜,了一夜不停歇的照明和温暖的长明灯吗
那只不过是两朵偶尔跳上灯盏的磷火罢了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转瞬之间,祭亭里面已经黑暗阴森冰冷得活象一间刚刚开启的墓室。
我和舒薇逃也似的跑出祭亭,在光线充足的空地上跑出老远才停下来,我剧烈的喘息,她也剧烈的喘息,我们回头看祭亭,又长久的对视,谁都不肯相信刚与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共处一夜的温暖窝巢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阴怖的鬼穴
与其说我清醒了,不如说从一个美梦被硬生生拉进另一个噩梦,满心的温柔气息化作冰冷滞塞的淤泥。
苍白的天光从林间洒下,没有太阳,天气比之昨日还要阴沉。这时看清了墓地的真相,深绿近于墨色的松柏,环拱一座陈旧的青白色的古墓,和侧边苍灰的墙壁班驳的祭亭,坟前杂草丛生、墓碑残损、字迹黯淡,比之昨夜所见,白日里的李将军班夫人墓反倒更显凄凉和衰颓。
供桌上那一对长明灯也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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